他已經窮盡思維和想象,并按照唯二所學過的刀法去琢磨這四個鎏金大字,但不管是從右到左、從左到右還是從上到下、從下往上,仍然未從這匾額之中瞧出丁點刀法痕跡來。
也許,是他對書法沒什么研究,所以才看不出來?
只是管天東的三位親傳入室弟子,無一不是出身市井,家徒四壁,不要說研究書法,甚至于是否識字,都屬未知。
思及于此,高峰對于這四字匾額的傳聞,不由得失去了興致。
“兄弟面生,來拜師學藝的嗎?”
剛走到百刀武館的門前,一個衣衫短打的矮個子就滿面笑容地湊了上來,這人的笑容并不顯得諂媚,反而還帶著一股濃濃的驕傲,明明個子不高,卻昂首挺胸,仿佛很是自豪。
“不是。”
高峰面容平淡地搖頭。
“那是……”
見高峰搖頭,矮個子微有些遲疑。
“聽聞百刀武館是常州城里最好的武館,此來專為求教。”
雖是來踢館,但高峰話語不疾不徐,姿態淡然又不顯得傲慢,反倒還很有禮。
不過即便如此,這話傳入負責接引來此求藝之人的矮個子,仍然驚叫了起來。
“來踢館的?!”
“是求教。”
高峰指正對方的字眼,接著說道:“聽聞百刀武館的一名普通弟子每年學費十兩銀子,在下登門求教已然莽撞,遂無論勝負,都愿當一次弟子,繳納這一年的學費,如何?”
矮個子聽得一愣,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仔細琢磨后眼中敵意稍減,用古怪的神色打量了高峰兩眼,丟下一句‘等著’后,轉身就跑進了武館之中。
沒過多久,矮個子再次出來,對高峰點點頭,做了個跟上的手勢。
……
百刀武館。
演武場。
武館的弟子分列兩側,幾十雙眼睛投向場中靜立的高峰,常人若是處于此處,即使不覺畏懼,也會感到別扭不適,高峰卻不會。
畢竟,他是來踢館的。
所謂‘求教’,說得再好聽也和踢館沒什么兩樣,不過許是因為高峰的態度還算恭敬有禮,并且遞上十兩銀子的學費,給武館留足了面子,百刀武館倒是并未擺出什么陣勢來對他。
等待片刻后,高峰便見到了那位傳言中的管天東大弟子李遠思,以及接下來他要面對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