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劍道姑起身,上前兩步,抬手將一模樣尋常的灰布包裹放在桌案一頭,清秀中帶著幾分稚嫩的面容無比冷漠,淡淡地掃過紫劍老道,接著望向張大鯨。
張大鯨神情淡然,眉眼微垂,紅潤的面容上絲毫情緒也不顯露,只是快速摩挲轉動著左手拇指上的扳指的動作,卻是將他此刻心中的焦急全部暴露。
瞄了一眼桌案那頭的灰布包裹,張大鯨忽然停下了小動作,對著身后的侍衛揮揮手。
立刻便有兩名侍衛抬著一個沉甸甸的箱子走出來,抬起,放在桌案中間。
“黃金十萬兩,加上全國一百七十家通寶錢莊兌現的一百萬兩銀票。”
張大鯨說著這話的時候,紫劍老道也已經坐不住,起身拿起銀票查驗,又捧起金錠呈在眼前,黃橙橙的金子倒映在他的眼眸中,嘴角忍不住浮起貪婪的笑,抬頭對著青劍道姑點頭。
“什么味道?”
連繩從曾靜的身上嗅到了一絲奇怪的香氣,隨口問道。
曾靜沒有回答,只是眨眨眼睛,她自然不會對彩戲師說之前葉綻青的話讓她有了些觸動,于是在剛才特意花了三文錢在路邊攤販那里買了一個豆皮,想著之后送給江阿生來吃。
高峰看了曾靜一眼,心中對江阿生的信心卻是又增加了幾分。
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都是相互的,細雨能夠舍去從前成為現如今的曾靜,那么即使江阿生是為報仇才接近曾靜的,但在半年多的同床共枕之中,也足夠將他心中的仇恨削弱。
更不必說,江阿生的出身注定他不是一個殘忍之人,原劇最后放過曾靜時的那句‘先父若是知道我殺一個弱女子,他泉下有知,必不瞑目’雖是借口,卻也可見一斑。
不過也正是因此,江阿生的仇恨才會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比如轉輪王,因此對于今夜設計圍殺轉輪王的計劃,高峰信心十足。
“這就是羅摩遺體?”
連繩并不在意那味道,視線直接落在了細雨背上背負的包裹,瞇起眼睛饒有興趣地道。
曾靜這回才轉頭看向連繩,眼底異色閃爍,卻是及此想到了在云何寺中打開空墳時取出的那封無名信件。
“是你?”
她眉毛微蹙,盯著連繩低聲開口問道。
連繩聞言一怔,不解其意。
正在這時,高峰出聲了。
“張大鯨要死了!”
曾靜和連繩聞言立刻望向下方堂內,只見此刻張大鯨將崆峒派帶來的上半截‘羅摩遺體’與他收藏在座下轎椅當中的那下半部羅摩遺體對接在一起,左右查驗幾番,忽然身形巨顫起來。
“不對!遺體是假的!假的!!”
張大鯨怒聲大吼,重新站起來的希望破滅,讓他怒瞪向紫青雙劍,只想將這兩個欺騙他的人殺死。
然后還未等他開口,紫劍老道嘿然冷笑,忽然旋身而起,扯動桌案上的黃綢布包裹的下半部羅摩遺體,甩給青劍道姑,翻手一劍飛出!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