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片上能看到前不久去南極出差的研究員從南冰洋里帶回來的新品種蠕蟲,因為寄宿在生物的大腦里,被發現它的研究員命名為“neuraxor精神蠕蟲”。
這種蠕蟲對生物無害,沒有自己的思維,會刺激生物的神經,使大腦分泌釋放更多的多巴胺一種神經傳導物質,讓宿主產生積極向上的快樂感。
而作用在人類身上,能從根源上消除人的負面情緒,也就是咒靈的起源。
在自己身上實驗后,我確定了精神蠕蟲對人體毫無危害,向上級報告了這一發現。
一年后,一款國家背書全民免費的預防傳染病的疫苗悄無聲息地流入了千家萬戶。
自我封閉的咒術界對普通人預防疾病的疫苗不屑一顧,只是對最近需要祓除的咒靈數量變少了感到一絲疑惑。
又過了一年,全民接種率達到80,當權者面向全國公開了咒靈的存在。
全國驟然失聲。
咒術界高層震怒。
這些愚昧無知的普通人難道不知道把咒靈的存在公之于眾,全國上下對咒靈的詛咒會迅速制造出一只比兩面宿儺還要麻煩的超級咒靈嗎
就在咒術界高層跑路、有責任感的咒術師們自發動員起來,準備去收拾普通人搞出來的爛攤子的時候,驚奇地發現街上隨處可見的咒靈都消失了。
猶如人工降雨一般,飛機穿梭在云層中播散著特殊的催化劑,雨水淅淅瀝瀝地灑滿了各個城市,無色無味的透明液體很快清除了全國小規模爆發了一個階段的負面情緒。
別說是咒靈了,但凡咒術師沾到攜帶著精神蠕蟲的雨水,體內的咒力也會消失。
但還是有漏網之魚。
就算是考慮到了方方面面的國家高層也沒有料到,咒術師竟然如此猖狂,竟然毫不掩飾地圍住了咒力研究院。
我倒是并不意外。
從咒術界的高層,到禪院家,再到普通咒術師,我已經看清楚了,什么咒術師就應該祓除咒靈保護人類,不過是一群只有口號喊得響亮、實際上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咒靈徹底被消滅的垃圾而已。
作為“預防傳染病”疫苗的主要研發,領頭的最強咒術師要求我出面談話。
我第一次見到了五條家的六眼神子,他身后的人應該都是他的學生和后輩。
用精神蠕蟲在自己身上做實驗后,我體內已經沒有咒力了,如果他們要動手,全是普通人的研究院恐怕會被血洗。
哪怕在現代社會,咒術師オ是落后的那一方。
幸好他們只是打暈了警衛,沒有殺人,沒把事情推向無可挽回的地步。
五條悟表示想和我談談。
我提煉了一下他隱藏在不著調的表面下的潛臺詞,大概是想知道明明我也是咒術師,為什么要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當咒術師無法對國家和人民做出貢獻、不能代表社會先進生產力的時候,就會被群眾拋棄,淪為社會不穩定因素。咒術界犯下的最大錯誤就是脫離了群眾,這是一個統一的民族國家所不能容忍的”
“咒術的力量,不在于維護統治,而在于推動社會的進步,一旦做不到這點,違背了社會發展的一般規律,就會被打壓清除”
五條悟沉默得太久了。我說了一大堆,忽然反應過來,“你知道什么是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嗎”
事實證明東京咒術高專不教這些。
五條悟離開了。
他這個人,倒是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關于國家如何處理混亂的咒術界,我不是很清楚。
沒有了咒力,咒術師不過是一群普通人,高高在上的禪院家也跌落了塵埃。
應禪院家主的邀請,被視為罪魁禍首和背叛者的我,回到了禪院家的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