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漿體任務,將夏油杰推離人道的第一枚多米諾骨牌。
最強組合分崩離析的起始。
玉折。
腦中貫穿回顧著那些無論多少次都擁有輕易擊碎你力量的命運,你卻第一次有了能與其抗衡的勇氣,和緊握手心死死不肯放手的憑據。
僵直站在原地麻木了好一會兒,你不知道自己究竟待了多久,記憶里清晰至無法忘卻的畫面與剛剛擦肩而過的幸福一家人相互碰撞出令你繳械投降的空白。
一個奇妙又不可置信的結論,慢悠悠冒出個頭來,鼓動你塵封的情感。
天上展翅的不知名白鳥張開赤紅的喙,清亮長鳴自其中延出,嘹亮啼鳴劃破垂垂暮矣的天空。
杵在沙灘上,浸了滿腳潮濕連包裹至膝蓋的白襪都連帶著遭殃的黑發少女,終于有了些許打破凝固狀態的動作。
先是緩慢低頭盯了會兒泡水的鞋,像是要把柔軟鞋底和隨著海水一同攀附你鞋面的骯臟沙泥刻進眼里,再卡頓著回首,張望已經沉落只剩余暉的暗色天際。
喉嚨有點癢,像是有無形的羽毛撓動,惹得你吃力吞咽一下后又覺得口腔里發苦,咽喉干燥到稍許摩擦就能冒煙。
難道真是逢魔之時的虛幻,是你痛苦輾轉的幻想
人在面對從天而降的意外之喜時,總會習慣性質疑。
不。
瀕臨崩潰的木偶終于有了動作。
4
抬腳,落下。
鞋底因重力施壓擠出大泡水液,硌腳的沙礫小石子一下又一下隨著越來越大、越來越快的步伐通過皮膚傳遞于你遲鈍的痛感神經,你卻連分毫注意力都不能給予自己可憐的腳底。
那不是假象,那就是天與暴君伏黑甚爾與他那本不該出現的、漫畫里從不曾提及姓名的妻子。
本該在誕下伏黑惠后不久,因不明原因死亡的黑短發女人。是在伏黑甚爾走馬燈的記憶中溫柔抱著嬰兒的妻子,是將天與暴君推向更黑深淵一厥不起的逝去光明。
她不該活著。
至少,不應該在此刻,不應該作為伏黑甚爾的錨點,牽著伏黑惠的手一家三口幸福快樂地于一處景點海邊旁散步。
現在是二零一五年,劇情不曾踏足的三人組一年級,星漿體任務的前一年。
天與暴君dk們二年級時對中介孔時雨說自己姓伏黑,五條悟在四年級時找到小學一年級的伏黑惠,那時的男孩和繼母的女兒伏黑津美紀相依為命。
不,不對,沖突了。
不該,伏黑惠的母親不該在這個時間點還活著
碎片狀線索沖擊這具軀殼,有什么呼之欲出地答案催促你的四肢,風推著你的后背向前,黑發蛛網交錯顯露出半點白皙后頸來。
快去,快去。
快跑,快跑。
這是錯誤的
從歷史不可阻擋的洪流中,你偶然間窺得了細小的、違逆了你概念中堅不可摧的命運的潺潺溪流。
命運,被改變了。
這是否意味著,這并非那個殘酷的世界線呢
這是否意味著,這是個、所有人都幸福的he世界呢
“嗚哇、嗚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奔的女孩哭似的笑出了聲。
5
你在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