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出門。”
禮貌內斂的孩子聲音顫抖,并不擅長接受他人善意,同時也不習慣向他人索取的禪院惠撲閃眼睫,還是因你眼下的青黑將話說出了口。
這個年紀的孩子臉上帶著可愛的嬰兒肥,一本正經說話時讓你無數次忍不住想rua他的臉蛋。
“能不能,待在這里呢”
早上把他送到幼稚園前,鄰居家的大姐姐總是坐在樓梯上趴著膝蓋小憩。
十二月的寒風冰冷刺骨,暈得雜亂黑發下的皮膚刮傷般呈現出粉意,你卻毫不在意地抓緊這等待片刻的機會休息。
下午來接自己時,裸露在外的皮膚時常有被草草處理的赤色擦傷,出門前完整的衣服也有那么幾處撕裂的痕跡。
有一回你蹲著給他整理圍巾,藏于衣領后的咽喉也有道猙獰的、但凡再深絲毫后果不堪設想的結痂傷疤。
可你還是在笑。
柔軟的,眼里淬了閃閃發光的笑意,輕手輕腳圍繞他的脖頸一圈。
像是那血淋淋的傷口只是白紙上無意間擦過的紅漬,只是羽毛邊緣無害的蹭過觸碰,不值得你任何關注。
厚實綿軟的布料卻使禪院惠指尖發冷,整個人僵硬在原地,驚恐注視你的傷痕,再拼命斂眸告訴自己絕不能表示出異樣。
請,不要這么對待自己。
請別讓自己那么疼。
“我們,一起吃飯吧。”
不知為何晚出門的黑發男孩第一次發出孩子氣的邀請。
“明天爸爸媽媽就要回來了,我、我想聽睡前故事。”
請對自己溫柔一些。
“留下來,陪陪我吧。”
2
黑發孩子不懂你違背身體本能的通宵行為,未踏足咒術界的禪院惠自然不明白某種叫做突發任務的存在。
冬季不比夏天,可能是冷意凍結了大多數人的思維,總之這個擁有過年氣氛的季節不像盛夏那般咒靈似蝗蟲生長。
可咒靈還是存在的。
那些瑣碎的存在并不強大,只是繁多單一的麻煩。
這次假期是五條悟的直接要求,連帶著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都有了假期。
“感覺他們跟漫畫里的主角三人組似的,”任務中的輔助監督踩下油門,興致勃勃地跟你描述了一番咒術界普通術師眼中的他們,“閃閃發光,皮卡皮卡,四舍五入就是火忍者里的三人組”
你見過的輔助監督也有不少,唯獨這位的性格是少有的活潑熱情型,起碼在漫畫方面有絕對話語權。
“來自御三家和平民的天才們組成的三人小隊,因為不滿工作壓榨而努力兩個月終于迎來了美滿假期”
金發男人在紅燈路口手舞足蹈,嘴里還有相當真實的擬聲詞。
“這簡直是ju漫畫里的情節,可以單獨提出來做番外篇啊。”
身后有鳴笛聲。
你翻開一頁資料,快速閱讀。
前排那位性格活潑的男人還在聲情并茂。
“可是,任務還是存在的嘛。”
“咒靈這種東西又不是積壓在倉庫里的大米,說搬完就搬完。”
男人的聲音逐漸降低,他撓了撓自己幾天每洗的頭發,看起來相當在意自己形象的輔助監督不好意思地說:“嘛,我不是說你們不該休息的意思,我知道你們也只是小孩子嘛。”
“只是,這些新冒出來的咒靈,總是要有人處理的”
你明白對方未說明的意思。
大家的確努力了兩個月換來半月小長假,可在他們放假后,原本交給他們解決的任務又一層一層分散傳遞,自上而下分發給普通咒術師們。
壓力轉移。
新生的咒靈源源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