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一直一直在你們身邊。”
“我會看著你們長大。”
禪院惠不動了,安靜的綠眼睛望著你。
安撫完菜菜子后,你又回到了一開始的話題“惠,五條君就是當時來過家里的大哥哥,他答應過我會保護你。”
“他是值得信任的、最好的人。”你不知道那天這一大一小又怎樣的交鋒,只能努力替五條悟說好話,“五條君可能看起來玩世不恭,但是他很厲害,并且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
“還有他身邊的夏油君和硝子,夏油君可能這兩天看起來心情會不好,但那是因為他的后輩去世了。”你頓了頓,繼續道。
“他是溫柔的好人,硝子也是,如果可能的話惠你幫我提醒硝子她按時吃飯,她總是仗著反轉術式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最不在乎自己的人如此說著。
男孩的面容白凈,你努力養了一年的孩子總算沒有那年豪宅隔門欄對視時的消瘦,可那種浸泡著愛意才能綻放的天真與童真被父母雙亡的現實剝離,這是你再怎么掏心掏肺也補不上的缺口。
他聽了你的話,略寂寥的保持沉默,那雙酷似禪院甚爾的綠冰使你拼命忍耐過去自以為幸福的回憶上涌,好半晌男孩才開口。
一如那天,你抱著雙胞胎踉蹌走進家門,第一次對禪院惠說想把他送去更好的選擇時,半夜驚醒赤腳跑到玄關的男孩、在明白你犯下殺人罪項后向滿身血污的你伸手,所做出的稚嫩卻有力的回復。
“帶我走。”
逃跑也好,流浪也好。
以及那句,潛伏于綠潭中的
別再丟下我。
5
出門前不該念叨人的。
你反思道。
新宿街頭,人潮涌動。
你擋得嚴嚴實實像個變態,嚴實程度堪稱大明星出街,連一根頭發絲都沒露出來。
你自問就算是自己照鏡子都不一定能認出自己。
左手一大包醫療用品,右一大包偏遠鄉村可能買不到的進口玩具零食,光是給美美子的玩偶你都買了四種不一樣的。
打定主意去偏遠鄉下養孩子,一定要給菜菜子美美子九年義務教育、絕不能讓她們養成原著中隨意殺人的扭曲三觀的你呆滯在人群里,對比周圍神色匆匆各有目的的路人,你站在那就像扎入地磚的雕像。
棕色發尾搖曳飄蕩。
它的手感極佳,你曾在某個夜晚抵抗不了少女一時興起的美發念頭,邊打哈欠邊對照視頻中的教學,為它編織好看的樣式。
而現在,昔日被你把玩發絲的少女站在十字街道的另一頭。你近乎本能地捕捉到她的身形,又仿佛被燙到一般,視線立刻收回,下意識去摸手腕上屏蔽咒力的咒具。
這可是你叛逃后找孔時雨買的。
雖然那個幫你處理三個孩子戶籍的黑中介,在得知你屠村叛逃后差點把嘴里的煙頭吃進去,嗆得咳嗽震天,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吐出一句“咒術師完蛋了”的評價。
但大價錢買來的咒具,應該不會有紕漏。
你警告自己不去看她,可那條路實在是你回家的必經之路胡扯,你大可以繞路總之,你要走棕發少女所在的這條路,反正她也不可能認出來,這裝扮你自己都認不出來。
綠燈亮起。
禁錮于兩邊的人群潰散,像兩團巨大的墨點,一聲令下隨之潰散,彼此交融互換。
人來人往中,你提著兩大袋東西在心底給自己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