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長眼尾微微顫抖。
“別討厭我。”
二十歲,是個少年習性未褪的年紀。
對你而言,原著中不曾描述的、二十歲的夏油杰無比可怕,這當然指的并不是日益嫻熟的殺人技巧,而是言行上超出你一切想象的行為。
恐怖如斯。
男人連那小半個丸子頭都沒解開,黑發散亂落下,擋住狐貍似細長的眉眼。那點絳紫融化入黑夜,暗色無線模糊他的容貌,幾乎給你一種麻痹式的慰藉。
差一點。
差一點,你就要以為面前的人,是四年前那個少年。
很難辨別那是怎樣的神情,愛他愛他們近乎是你的本能,有聲音催促著你把夏油杰拉起來,但你依舊無動于衷,反而別過頭不去看那副能輕易將你擊潰的面貌,摸索著將手探向床頭,拉下出床頭燈的開關。
溫馨的昏黃光線填充,家中兩個成年人之間的拉鋸再次開始,氣氛陷入可怖的粘稠,精神層面的窒息讓你喘不過氣。
哪來的溫馨,真他媽的笑話。
不過是,你與夏油杰之間心知肚明的煎熬罷了。
你終于開口。
“我又那樣了”手背抹開黏在臉頰的發絲,你知道這些年自己的毛病,往日一般是雙胞胎陪著你睡,或者是張開雙臂懇求小海膽將玉犬放床上,“抱歉,下次讓美美子來陪我就行。”
“可今天是周五,你前兩天不是說要帶孩子們去動物園嗎,今天她們打算把作業全部做完。”
好有道理。
無言以對,你只能塌下肩膀,借著燈光認真注視還坐在地毯上的夏油杰。
夢中的景象到底影響了你,
所以,四年來,第一次。
你與夏油杰談起曾經。
5
“夏油。”你按壓眉心,忍下酸脹的疼痛,“當年,你叛逃來找我的那一夜。”
“我是不是說了什么。”
男人懶洋洋的神情沒有一絲一毫撼動,上揚嘴角的弧度也完美無缺。
“我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你為什么這些日子咒力那么紊亂,也不管盤星教通過什么手段獲得資金。”
“我不管啦,我知道我管不了,都是沒意義的。”
你暗藏殺戮與暴行的三言兩語盡顯疲憊,破罐破摔地擺爛,口吻似描述與自己無關的遙遠舞臺劇。
不知為何,看著這樣有自知之明的你,夏油杰反而不笑了。
為什么不開心呢你不會再不自量力地插手了至少現在不會,現在的夏油杰二十歲,至少還有六年平安的時光。
至于到時候你會做出什么,你自己也不知道。
“你只要告訴我,為什么那個孩子,會出現在盤星教。”
垂眸半晌,你對上絳紫的眼眸,恍然間仿佛看見已逝的夏油夫人,隨后慢吞吞地、懈怠地補上一句。
“就算,騙騙我也好啊。”
6
你無法理解夏油杰。
在污泥中糾纏到死,都無法理解。
可你依舊愛他,依舊想讓他活。
這才是,最搞笑的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想表達出,妹和教主杰之間古怪的氣氛
妹已經,沒有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