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白天,這棟小屋里的光線也不明亮。照理來說,這樣一座獨立在鎮子邊緣的小屋,沒有其他建筑物的遮蔽,采光應該不錯才是。威廉往墻壁上看了看,才發現這座小屋的窗戶都被木板封閉住了。
哈利·伍德點亮了蠟燭,房子里才明亮了一些,見威廉正在打量自家封閉的窗戶,他笑著解釋道:“人們總是對未知的事物充滿好奇心,這只是為了避免他們不必要的探視。”
“可以理解。”威廉對他的解釋表示了贊同。
借著光亮,威廉四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并不算大的房間里放著兩張長桌,占去了三分之二的面積,中間留出了一條不算太寬闊的走道供人走動。最角落里,一條木質的樓梯通往二樓,想來二樓應該是哈利·伍德起居的地方。
兩張長桌上面擺滿了瓶瓶罐罐,有的裝著液體,有些則是粉末,顏色各異,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東西。不過這里倒是給威廉一眾熟悉感,就好像是上輩子中學里的那個簡陋的化學實驗室。可想而知,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放在封閉式的房間里,讓整個房間充斥著一股怪異的味道。說不上難聞,至少有些刺鼻,難以令人感到舒適,真不知道哈利·伍德這個貴族是怎么忍受或者說是適應的。
兩張長桌中間的地上有一些玻璃碎片,顯然,是剛才煉金術士著急下樓,將它給打碎了。哈利·伍德有些尷尬地從角落了找來掃把,將它們掃到了角落里。
剛把掃把放下,看著伯尼拿起了一個小瓶子,哈利趕緊上前一步,阻止道:“哦,不,不,不,小心些,騎士,不要亂動這里的瓶子,里面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和水沒有多大的區別,但要是不小心滴到手上,很可能會讓你的皮膚受到嚴重的灼傷。”
當然,準騎士伯尼可不相信自己手中的這么一瓶小小的“水”會有這樣的能力,只當是煉金術士在故作神秘,不過他挑了挑眉,還是沒說什么,反手將手中的瓶子放下了。
貴族出身的哈利并不是個只會做實驗的木頭,讀懂了伯尼臉上的表情,他自信滿滿地說道:“看來你不信,那么為了證明我所說的事實,就讓你見識一下好了。”
隨即他找來一小塊面包,放在了一個小小的陶瓷杯中,然后傾倒了一點瓶子中的液體進去,很快,杯子里的面包變得面目全非,成了一塊黑乎乎的炭狀物。所有人都看到了哈利將瓶子中的液體倒入陶瓷杯時,那塊小面包被腐蝕并產生大量白色泡沫的情形,顯然,煉金術士沒有說謊。
一個侍衛滿臉驚訝,好奇地問道:“這是魔法嗎?”
“魔法,不,這只是煉金術的力量。”
雖然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所有人都管好了自己的手腳,讓它們離這座小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遠一些。
不同于伯尼和侍衛們的畏懼,威廉反倒是上前一步,饒有興致地頂著哈利手中那個小小的玻璃瓶子,問道:“這是硫酸?”
哈利連忙將手中的瓶子往后拿了一下,免得激動的公爵大人撞翻了它,受到了傷害。他興奮地說道:“硫酸?不不不,我稱呼它為綠礬油,這是我的最新發現,是通過干餾一種名為綠礬的晶體得到的,溶解在水中之后,就成為這樣。”說話的同時,哈利指著桌上一對藍綠色的晶體粉末。
干餾這個名詞,伯尼和其他侍衛都不能理解,不過威廉卻是覺得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