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涼意的海風通過打開的彩色玻璃窗吹進城堡大廳之中,也為這座站滿了人的大廳帶來了新鮮的空氣,也吹散了一些貴族們身上那濃烈得有些嗆人得五花八門的香水味道。
“偉大、公正、明智、強壯的布萊迪島統治者、蘭開斯特公爵、屠龍者、沐浴龍血者、沐浴龍血者的后裔,威廉?理查?蘭開斯特駕到。”一連串顯赫的頭銜連珠一般從身材高大,面貌端正的唱禮官的口中吐出,抑揚頓挫,帶著獨特的節奏和韻律。他洪亮的嗓音將其他的聲音全部壓了下去,原本還有幾分喧鬧的城堡大廳頓時安靜下來,穿著花花綠綠盛裝的貴族們停下了與身邊同伴的竊竊私語,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大門。
站在門邊上的兩名全副武裝的衛兵上前一步,側身用力將大門拉開,穿著一身黑色繡金線長袍,左手搭著腰間十字長劍的布萊迪公爵威廉在門后現身,隨即在頂盔貫甲的衛隊長伯尼的拱衛下步入大廳。
即便面容年輕,身體也還未完全長成,但是獨屬于公爵的威勢已經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有所體現,貴族們紛紛低下了頭,沒人敢于直視他那嚴肅的、如同利刃一般的目光。
“日安,公爵大人。”
當威廉走上高臺,坐在高背椅上的那一刻,大廳里所有的貴族一齊向他行禮。
威廉緩緩頓首,接著眾人在唱禮官地帶領下,如同事先演練過一般齊聲說道:“我跪服在您的腳下,為蘭開斯特家族對布萊迪島毫無疑問的正統統治獻上忠心,愿蘭開斯特家族長盛不衰,愿公爵大人運勢久長。”這幾句話,在座的貴族們每年都要在這個時候說上一遍,說是演練過卻也不錯。不過接下來的這一句就是今年才獨有的了。
“恭喜您,威廉公爵,恭喜您取得了屠龍的榮耀!作為封臣,我們為有您這樣的效忠對象而感到驕傲!”
左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右手請抬,威廉朗聲說道:“感謝各位的祝賀!請起身吧,各位大人。”單膝跪地的貴族們這才隨著他的話音起身,而諸如巴特萊伯爵這樣的胖子,就需要身邊的同伴伸出一下援手了。
“時隔一年,很高興能再次在這里與各位相見,希望遠道而來的各位能滿意我的招待。”看著座下的數十位大小貴族,威廉綻開了笑顏,雖然其中住在城堡里的不過四五位而已。
“當然滿意了,大人,布萊迪島上,哪里還能找到比公爵城堡更好的享受呢?”巴特萊伯爵說的是實話,不過這只是因為他住進了城堡之中,其他的沒有資格住在城堡里里的小貴族可不這么想。除了極少數的窮貴族,旅店里的環境可比不上自家的城堡。
“不錯,正像巴特萊伯爵所說,在城堡里待久了,恐怕我就不想回到我那個鄉下地方去了。”另一名伯爵開口回應道。
“如果你愿意在此長住的話,我十分歡迎。”如果對方真的答應在城堡長住下來,恐怕今晚威廉做夢都會笑醒,即便對方現在的打扮活像一直發情的孔雀,只要他愿意一直在自己的面前晃悠,威廉也可以考慮改變一下自己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