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森面無表情地看著從戰船上跳下來的一名名士兵,眼里卻是意味莫名。現在的他失去了士兵和領地,手上的資本,只有這最后地兩百名士兵了,與埃里克侯爵的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但這卻是他最后的機會。他不甘心從此隱姓埋名,遠走他鄉,更不想束手就擒,和父親凱希子爵一樣,成為絞刑架上的一縷亡魂。
前天與班森發生過爭吵的騎士將一名軍官帶到了班森的面前,向他介紹道:“班森大人,這位是鄧肯將軍,是英格瑪將軍的副手,也是這次行動的副統帥。”
這位鄧肯將軍的皮膚并不像一般人那么白,而是帶一點棕色,這是由于長期在太陽下暴曬導致的。班森能看得出來,這個叫鄧肯的男人是一位強勁有力的戰士。
“很高興見到你,班森大人。”鄧肯只是矜持地點了一下頭,就算是與班森行過禮了,他接著說道,“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親自前來接我們。”法奧尤姆王國與塞伊王國的使用的是同一種語言,只是口音上有所差別,所以雙方并不存在交流上的障礙。
他的態度讓班森有些不滿,語氣有些生硬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姍姍來遲的話,我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鄧肯對他的不滿渾不在意,只是說道:“對于你前兩天的失敗,我們深感遺憾。”他嘴角翹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深深地刺痛了班森。
兵敗的怨氣,眼前人的嘲諷,讓班森突然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舉動。“鏘!”重劍出鞘,搭在了鄧肯的肩頭,班森冷冷地說道:“注意你的言辭,將軍,你現在站在布萊迪的土地上,而不是埃里克侯爵的宮廷!如果你不能管好你的嘴巴,即便你代表的是埃里克,我也不介意用劍好好教教你該怎么說話。”
“你……”面對強勢的班森,感受著緊貼脖子的冰冷,鄧肯將軍嘴角抽搐了一下,卻不敢再冷嘲熱諷。
騎士上前打著圓場:“班森大人,實在是這兩天海上風浪很大,沒有辦法行船,鄧肯將軍他們才會來遲的。”
“最好是這樣。”到底還要依靠他們的力量,班森冷哼一聲,最終還是收回了劍鋒。一邊將重劍插回鞍邊的劍鞘,班森一邊問道:“你們帶來了多少人?”
鄧肯剛被班森奪了氣勢,不愿意說話,騎士趕緊回答道:“五千人,所有人全副武裝,其中兩千是侯爵手下的職業士兵,包括五百騎兵,二十名騎士,另外,還有一千人是雇傭兵。”
班森頷首,他臉上換了一副表情,與鄧肯方才簡直如出一轍,說道:“鄧肯將軍是吧,快去讓你的人盡快下船,我想,威廉很快就會帶著人追到這里來了。”
他一再的侮辱讓鄧肯無法忍受,當場就要發作,但是一位縱馬疾馳而來的士兵打斷了這一切。“班森大人,我們后面出現了大量的士兵,打的是蘭開斯特家族的紅色巨龍旗。”來人隔著老遠就大聲喊道,他是班森派在后面警戒的哨兵。
“混蛋,來得怎么這么快!?”班森罵了一句,然后催促道,“快去吧,鄧肯將軍,讓你的士兵們做好戰斗的準備。”說完,爬上了戰馬,大聲吩咐自己的手下人:“所有人,拿好你們的武器,跟我來!”說完,帶著人往后方行去。
他手下只有不到兩百人,根本不可能擋住威廉的大軍,但是現在援軍還沒有下完船,海灘上亂糟糟的一片,他只能盡量拖延,等援軍下船列陣。
鄧肯已經看到了飄揚的紅色巨龍旗,不用他吩咐,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轉身跑向岸邊,邊跑邊大聲喊道:“列陣!列陣!船上的士兵加速下船!”
巨龍旗下,威廉看到了帶兵向著自己沖過來的班森,也看到了正在登陸的士兵。一路急行軍而來,身后的士兵陣型被拉成了好長一截,兩邊的情況都差不多,現在就要看雙方誰能先組成陣型了。他大聲下達命令:“赫爾曼,凱里伯爵,組織士兵列陣!剩下的騎士、公爵衛隊跟我來!”
公爵衛隊、數十名騎士脫離了大部隊,跟上了開始沖鋒的公爵。而步兵在赫爾曼騎士和凱里伯爵的指揮下,停下了腳步,開始列陣。
“沖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