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屋子里,打開一盞燈,讓失眠的星星,感到一絲暖意。
讓寂寞的月亮,找到眺望的方向。
」
小貓在寵物店被照料的很好,手術過后,它瘦小的身體蜷縮在透明的方形寵物箱里,底下墊了一層柔軟的保暖墊。
它的腦袋上依舊戴著那只大大的充氣橡皮圈,應該是防止它回頭舔傷口的。
"喵"
它的眼睛帶著好奇心,不住回頭看,可能疑惑于自己失去的腿。
"小可憐,"千千湊近了它,附身,柔軟纖白指尖挨近了,逗著小貓,輕聲說"腿怎么傷到的呀"
小貓仰起小小的一張臉,眼睛圓圓的像淺褐色的玻璃珠,澄澈漂亮。
"應該是公園里的捕鼠夾,不小心夾到貓了"尤馥的堂妹笑了一下,說"笨笨,在野外生存這么不小心的以后可怎么辦喲。"
"等它傷好了,養在我家"千千的眼睛閃過一點光芒,她試探著"醫生,我也可以照顧它的。"
"好呀,"醫生輕松地笑了下"家里沒有人怕貓吧"
""
千千安靜了一會兒,期待地看著尤馥。
"沒有。"
尤馥輕笑著說。
"嗯,"醫生摸了一下殘疾小貓的腦袋,說"你好幸運哦,以后有固定食物來源啦。"
小貓來回蹭醫生的手,似乎一半的臉有點癢。
尤馥的堂妹尤橋在一邊微微睜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
她們這是要同居了
她垂眼看了一下手表,銀色指針指向7點她們出去散步,只過了一個多鐘而已呀。
"姐,你們住一起"尤橋壓低聲音說。
"嗯。"尤馥微微挑眉,讓她把一肚子的驚嘆咽了回去,說"怎么了"
"咳沒怎么。"尤橋勾著尤馥的手指,小聲說"姐姐你太厲害啦。"
千千在一邊,瞥了一眼兩人勾著的手。
安靜了一會兒不說話。
她是她妹妹
又低頭劃拉了一下手機屏幕,她這才聽見尤馥的嗓音響起。
"走了,去我家看看么。"
"嗯。"
千千站起身,走了過去,挽著她的胳膊,整個人沒骨頭似的貼了上去。
天兒暗了,路邊燈光泛著舊。
尤馥坐在風里,薄暗的風衣在青色的天空下徐徐飄蕩,綢褲的褲腳下,一截瘦白的腳踝上紋著青黑的紋路,有種森森細細的美。
"聽什么,古典的還是爵士"
她彎腰,找到幾張唱片。
"古典。"
千千在車里說。
"我就知道。"尤馥嗓音含著漫不經心的笑。
帶著她自己未曾察覺的寵溺。
車窗開了一半,等著紅綠燈。
尤橋下了車,走的時候送給了自己堂姐一個飛吻,被千千看在眼里。
"你妹妹"她問。
"嗯,小孩兒,大三。"
她說,余光落在車里的后視鏡上。
后視鏡里千千的眼睛,剪水秋瞳,似雪一般干凈。
她身形清瘦,皮膚雪白,似是很難徹底融入什么,因而總是疏離的狀態,她說話嗓音總是輕輕的像飄起來的云,很慢。
但就是招人疼。
誰讓她這么可愛呢。
尤馥本是想把她當作特殊一點的舊時好友,但是,前提條件是,她不要自己撞上來呀。
她細白的指尖跟隨音樂冷冷清清的小調,打著節拍,打一下方向盤,左轉。
十字路口的街角,有人生了火,空氣里飄來板栗的焦香。
車停在小區下的靠邊綠化帶。
兩人下了車,千千問她"去哪呀"
尤馥看她"到家了。"
門口一家蛋糕店,很快吸引了饑腸轆轆的千千。
尤馥被她拉了過去,她看著蛋糕,眼睛移不開"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兒"
尤馥笑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