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桃回到家。
她摸了摸口袋,沒有一分錢。
“娘,你給我兩毛錢,我要坐驢車去衛生所。”她沖她娘說。
“衛生所你去衛生所干啥啊”她娘王金枝說完,擔心地摸了一下閨女的額頭,“好像沒發熱啊。”
這些天她閨女老是早出晚歸的,也不曉得去干了什么,問她,她也不說。
“你趕緊把錢給我”
“你到底要去衛生所干啥那大老遠的,我哪放心讓你一個人去”
徐春桃不愿意回答,加上心里有氣,伸手就去掏她娘的衣服口袋,“你咋那么多話呀,把錢給我就是了”
“哎喲,你別掏了,我身上沒錢”王金枝往后退了幾步。
“那錢呢錢藏到哪兒去了”
說完,見娘支支吾吾的,徐春桃跺了跺腳,自個兒跑到屋里胡亂翻找。
她把她爹娘屋子翻得亂七八糟的,沒找到錢,直接跑到她大哥屋里。
“你干嘛呀”徐家老大的兒媳婦兒擋住徐春桃,“你要發瘋和你娘發瘋去,別在我這里發瘋。”
“你才發瘋了呢,我只是想要兩毛錢罷了這是我大哥的屋子,他的錢就是我的錢。”
徐家大兒媳婦雙手叉腰,“聽聽這說的是什么話呀三十歲的人了,有手有腳的賴在家里啥活都不干,我們沒嫌你白吃白喝就算了,你還想拿錢。”
“我姓徐,是徐家女兒,這個家是我的家,你想想你姓什么吧,一個外人,要說白吃白喝,那也是你”
說這話時,徐春桃指著她大嫂的鼻子尖,語氣跋扈又傲慢。
徐家老二的媳婦兒看不過去。
她走進她大嫂的屋子,“小姑子,不是我說你,你又不是徐家兒子,也不能給徐家傳宗接代,在這家里就是個多余的,你沒看見爹娘早就想把你嫁出去了嗎你也太沒眼力見了。”
徐春桃嗤笑了一聲,“傳宗接代你們把自己當成男人繁衍后代的工具,還沾沾自喜的,真是可悲又可笑,我和你們可不一樣。”
“娘,你快聽聽,小姑子她說的什么話呀”老二媳婦兒生氣道。
王金枝嘆氣,“哎呀,你們吵什么呢這有啥好吵的。”
她走進屋,朝她大兒媳婦說“那啥,喜椿啊,你要不拿兩毛錢出來給你小姑子吧,她可能身子不咋舒服,想去衛生所看看”
“她身體不舒服我可看不出來,我看她的身體好著呢”
劉喜椿想到自己閨女生病了,她婆婆一分錢都不舍得出,現在居然想為了她女兒讓自己拿兩毛錢出來。
“娘,她是你閨女,要出錢也應該是你出呀,你閨女剛才都說了,不就是兩毛錢嗎您難道連兩毛錢都沒了”
王金枝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擺起婆婆的架子,“錢我上個月給春桃買雪花膏用光了,怎么了現在我沒錢了,讓你出兩毛錢都不行嗎說到底錢還不是我兒子掙的”
“娘您要是這么說的話,咱們可就聊不下去了,徐有力是您兒子,他也是我丈夫,他的錢給我管有啥問題嗎”
劉喜椿說完,老二家的媳婦兒也忍不住說了一堆平時不敢說的話。
她們早就看徐春桃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