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總覺得她軟弱好欺負,可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是一只隱忍的刺猬,只要找到了報復的機會,她就會把你扎得體無完膚。
“我確實不是一個稱職的姐姐,媽媽也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但我們畢竟是你的親人,媽媽再怎么說也懷胎生了你養育了你,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提到媽媽,白杏哽咽得說不下去,深吸了一口氣,才終于平緩了自己的情緒。
“我是很壞,但是白梅,你比我壞一千倍一萬倍,最可怕的是你壞而不自知,你還總以為自己是最無辜最可憐的那個,變成現在這樣你一點都不無辜
有無數條路擺在你面前讓你選擇,你選了最極端最殘忍的那一條,既然選好了,那就沒有回頭路了,你一個人走下去吧,沒人會再陪你。”
白杏把錢塞到白梅手里。
她一字一頓道“我對不起你,但你更加對不起我,你把我害得家破人亡今天我們扯平了,你不要再出現在這里,再出現在姑姑面前。”
“憑憑什么我不甘心,我沒錯,是你的錯,是你們害我”
眼看著白杏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逐漸消失在夜幕中,白梅拿著錢的手不住顫抖,倔犟地說道“我沒錯,我沒錯,不是我的錯,是你們活該,不是我”
從那天之后,白杏再也沒見過白梅。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在一場朋友的婚宴上,白杏看見一個和白梅長得很像的人,她懷里抱著一個男娃娃,手邊還牽了個臟兮兮的女孩,在宴會上和人討飯吃。
兩個人目光對視上,白杏想上前問問她是不是白梅,但那人嚇得轉身逃走了。
不過那已經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如今的白杏還擔心白梅會死皮賴臉纏著姑姑,陰魂不散。
事實證明她多慮了,第二天早上她走到陽臺,鐵門外已經沒有白梅的身影了。
兩個月后的一天,蘇建民心事重重地回到家。
“爸爸,”錦寶小手拉著爸爸的大手,“爸爸你怎么啦”
“爸爸沒事兒”蘇建民摸了摸錦寶的頭,安慰完閨女,又下意識地嘆了一口氣。
錦寶語氣中透著擔心和關切,“爸爸騙錦寶,你一定有事兒”
白露這時也看出了丈夫的不對勁兒,走上前問“怎么啦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問題了你說話呀,現在外頭這么亂,你這么不說話更嚇人。”
“哎,是上頭的領導找我見了一面,說現在廠里沒有廠長,想讓我當”
蘇建民話沒說完,他幾個孩子都激動地圍上前,“太好啦,這不是好事嗎爸爸你要是當了廠長,工資肯定比以前更多了吧是不是可以給我買奶糖啦”
“你個臭小子,成天就知道吃吃吃吃”蘇建民拍了一下蘇小四的頭,生氣地說,“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嗎非要插嘴”
蘇小四捂著頭,“對不起,爸爸你繼續”
“哎,”蘇建民再次嘆氣,“我沒有當廠長的經驗,上頭的領導怕我管不好一個廠子,讓我先去分廠里當兩三年廠長,然后再回來。”
“分廠”白露忙問,“什么分廠哪里的分廠啊”
蘇建民皺著眉說“這正是我憂心的地方,分廠在南方,離咱們這兒得有十萬八千里了,聽說坐火車要轉三趟,至少得花上六七天,我這一旦去了,兩三年內怕是見不到你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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