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峰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去找蘇建民求助,聲淚俱下哭訴著自己和小雅走到一起多困難,現在小雅有了他的孩子,他不能讓孩子和自己顛簸受苦,只求留在工廠。
夜里,蘇建民回到家,和白露討論了趙峰的事情,夫妻兩個人的觀點發生了分歧。
白露覺得趙峰當眾把王秋蘭打得頭破血流,簡直沒人性,這種人必須趕走,而蘇建民覺得趙峰也是怒急攻心,他其實并不是真的想打王秋蘭,只是想和她離婚。
“你的意思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算殺人放火都無所謂了,是嗎”
“我哪有這么說啊打人當然是不對的,但趙峰他也是為了小葉女同志肚子里的孩子嘛,如果王秋蘭愿意和他和和氣氣地離婚,他根本不可能打她呀。”
白露冷笑了一聲,“哦,他想離就離,憑什么呀王秋蘭給他爹娘端茶送水的這么多年,還給他家種地照料橘子林,他說句想離婚,拍拍屁股就想走呀想得真美。
要不是嫁給他,秋蘭說不定已經兒女成群了,把人拖累了十年,現在她再想嫁都難了,一輩子都被他耽誤了,如果換作我,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小錦寶站在她媽媽那邊,“媽媽說得對什么真愛啊,如果他們的愛情傷害了無辜的人,那他們就不配得到祝福,我最討厭那些標榜著真愛,然后肆意踐踏別人的行為了
小三就是小三,不能因為她可憐,就把她破壞別人家庭的行為合理化,再說了,傷害她的是她爹和她死掉的老公,又不是王阿姨王阿姨真可憐。”
蘇建民被媳婦兒和錦寶一番話說動了,“也是啊,你們說得也對。”
想了想,他又說“總之,他公然打人就不該被原諒,還是錦寶想得透徹”
說到這兒,他抱起自己閨女,“不過,錦寶,那些什么真愛也不能傷害無辜的話,你是怎么想到的啊講得一套一套、有模有樣的,把爸爸都給說懵了。”
“啊我”
小丫頭心虛地避開爸爸的目光,“那些話是聽人說的啦。”
“聽誰說的呀”蘇建民好奇,“咱們工廠里的人嗎哪個叔叔阿姨這么有水平”
不等他再問,小丫頭打了一個呵欠,“爸爸,我困了,想睡覺覺。”
怕爸爸起疑,她瞇著眼睛歪靠在他胸口。
“困了就睡吧。”蘇建民忙抱著閨女回房間,給她蓋好被子。
走出房間,他見媳婦兒似乎還在生氣,忙說“干啥呀氣鼓鼓的模樣,我又沒做錯事兒,你朝我發什么火嘛,我很無辜好不”
“你是不是也覺得打老婆是家務事兒,旁人沒資格指手畫腳,還覺得老婆就應該被管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想起白天的事兒,白露心里堵得慌。
蘇建民急忙摟著她哄,“我哪能這么想呢媳婦兒就是娶回家疼的,那些打老婆的男人都是些沒本事的,在外頭受了欺負不敢生氣,只敢和自己老婆撒氣,在我看來,窩囊廢才打老婆”
“男人要是都像你這么想就好啦,可惜哎,最近這種事情見多了,我常常覺得婚姻真可怕,女人太可憐了,被打了也不敢反抗,還怕老公和她離婚。”
“好啦,你別再多想了,以后女性地位提高了,這種事情只會越來越少的。”
白露點了點頭,感慨道“希望吧,希望將來等錦寶長大的時候,男女能真正平等,女人和男人一樣容易找到工作,實現經濟獨立,不用再隨時隨地看丈夫的臉色,被丈夫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