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笑話我,嗚嗚嗚,”何家,李慶花朝她老公哭訴,“都是蘇小四害的,大力你現在就去蘇家,讓那個蘇小四立刻過來給我賠禮道歉,嗚嗚嗚”
何大力為難道“小四年紀小,和你鬧著玩兒嘛,你也真是的,干嘛去追他啊”
“你什么意思啊”李慶花用力推了一下她老公的胸口,“難道褲子破了是我的錯嗎你不幫著我就算了,居然還數落我,這日子你是不想和我過了是吧”
“哎呀,我不是這意思”
何大力拉住他媳婦兒,“我是覺得吧,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你也別追究了,大家說說閑話,過兩天也就沒人記得了,你要是再去鬧啊,沒什么好處的。”
李慶花跺了跺腳,“我咽不下這口氣必須讓蘇建民賠我一條新褲子”
“這這怎么可能嘛且不說你這條褲子已經穿了五六年,本來就快壞了,就算人家蘇師傅愿意賠你褲子,他家也沒有布票啊,怎么可能賠你一條新褲子嘛”
“那就賠錢,一條褲子十塊錢”
李慶花說完,用力推了推她老公,“你快去啊。”
“我不去,”何大力撓了撓頭,“我實在開不了這個口,我不去。”
“你不去是吧你不去嗚嗚嗚嗚,我死給你看,我活不下去了我,嗚嗚嗚嗚”
她哭了好半天,見何大力還站著不動,走到窗戶邊打開窗子,一副要跳下去的架勢,“你要是不去蘇家給我討回公道,我現在就跳下去,嗚嗚嗚,我沒臉見人了,不如死了算了。”
從小生活在一起,何大力很清楚李慶花的脾氣。
她是不可能真往下跳的
“跳吧,你死了,我也和你一起死。”何大力說。
李慶花一哭二鬧三上吊全不管用,氣得抓著她老公的手臂又扯又拽的。
因為褲子后檔破了個大洞的事,她怕被議論笑話,不敢自己上門去蘇家鬧,只能把氣憋著。
憋了幾天,她感覺快憋出病來了,出門走到了鄰居許強家。
其他人家不是貼了窗花就是掛了春聯,多多少少都還有點兒過年的樣子,唯獨許強家冷冷清清的,家里什么東西都沒有布置。
“許嫂子好呀,”李慶花笑著說,“我來給你拜年啦。”
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林玉蘭回頭,面上的表情像一潭死水,“慶花呀新年好。”
“許嫂子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啦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啊。”
李慶花話語剛落,只見林玉蘭雙眼通紅,像要哭出來似的。
“哎呀,這突然是怎么了是受啥委屈了嗎”
她這話屬于是明知故問,全筒子樓的人都知道前幾天許家和蘇家大吵了一架,然后許強非說要和林玉蘭離婚,鬧得最后連婦女主任都來了
李慶花會挑這時候來找林玉蘭,就是想找個人一起抱怨抱怨蘇建民一家人,尤其是罵蘇小四那兔崽子,算是發泄一下心頭之恨。
走到林玉蘭身邊,她改了個稱呼,關切地問“玉蘭姐,到底怎么了這是你有傷心事和我說呀,別憋在心里頭,免得憋出什么病來,那可麻煩了。”
林玉蘭哭了一會兒,抹掉眼淚,哽咽道“強子他他不想和我過了,這些天不吃我做的飯,拉著大美下館子,根本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