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少爺沒繼承加茂的赤血操術,可是萬一因為夫人那邊被看上,然后被家主選為弟子呢”
春子的念叨在他的腦子里打轉。
是了,羂索也覺得,自己能忍這么長時間純粹是為了生活地更好,那個新夫人根本不懂怎么照顧孩子,連自己都像個小孩一樣瞎鬧
久而久之,他生出一種獨自清醒的輕蔑。
想不通愛綺為什么非要做一個“稱職”的繼母,也嘲笑她一直以來都沒發現自己對她都是虛與委蛇女人就是女人,最終只能待在這點大的地方,等他拿她做跳板取得地位,就把她捆住,用小刀一條一條在她身上劃下去。
就當是對當初她識人不清的教訓好了。
羂索手下一個用力,把小兔子的脖子給扭斷了,剛才還在吱吱叫的吵人東西頓時安靜下來。
這個兔子是愛綺昨天送過來的小寵物,如今淪為他發泄的道具。
從有了記憶開始,羂索就知道自己跟別人不太一樣。
他天生就更喜歡血腥、駭人的東西,還喜歡自己動手去看、去探索,有時常常會有無端的戾氣從肚子里冒出來,實在手癢,就抓那種老鼠、貓之類的動物施虐。
說起來也很好笑,咒術師目標是去除咒靈,可他們的力量源泉和咒力如出一轍,都來源于負面的情感。羂索有咒力,只是沒有繼承父親的赤血操術,偶爾他也會想,像自己這種性子是不是早就被負面力量給侵蝕了。
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來那股戾氣源自于對自身渴望的壓抑,他所渴望的,就是能超出一切的力量,絕對的力量。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很快就能遇見了。
冬天夜晚來的早,這時候沒有燈,人們的作息也跟著變了。
等到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外面就是一片暗色,看月光透過竹簾印在室內的木板上,被竹片斬成一個又一個長條,放在其他土著身上也許就是挺風雅的事。
可愛綺無心去欣賞這些。
她裹著被子輾轉反側,手心里使勁兒攥著被子,都快抓亂了。
橘月睡在外側,她也不顧上什么形象,披頭散發地爬著坐起身
“我忍不了了。”
“得找個什么東西燒燒。”
沒錯,愛綺現在正被燃族人自帶的debuff影響而苦惱著。
明面上燃族人被通緝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們忍受不了內心想要燃燒一切的欲望到處燒東西,還引發了很多惡件,初期燃族人顯現的很長的一段時間,原來的世界都被火焰包圍著,帶給大部分人刻骨銘心的痛苦。
但她是不一樣的倒不如說,是哥哥為了尋求燃族人生存的道路,帶著妹妹以身作則,永遠不用火焰傷害人類、自己的同胞。
相當于,這個火焰雖然很牛逼,但是愛綺不能用在人身上,人設不允許。
所以現在哪怕是心里被那股子勁兒撓得心急火燎,愛綺也要把它給忍住了。
她先是到處轉悠。
“不行,這個燒了太貴了,賠不起。”
“不行,這個易燃,到時候變成火燒自己家就完蛋了。”
她環視一周,這時候的房子都是木頭搭的,也是一點火星子也不能碰。
唉,燃族人活在平安時代真的好難。
不過到底人逼一逼還是能突破自己,愛綺這時候也沒其他金手指,肉體也弱的不行,竟然瞞著在外面睡著的橘月、又繞過巡夜的咒術師,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她覺得這地方有點眼熟,可管不了那么多。
手一揮,紫色夾雜著金色的火焰憑空燃燒,帶著瑰麗的色彩,連往外蹦出去的火星子都帶點藍色。別的不說,從視覺來看是真的很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