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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會在這里
羂索瞳孔一縮。
很快,幾下腳步聲之后愛綺就來到了他的身旁。
因為是低垂著頭的,羂索第一眼就看見了她被血染紅的足袋,然后脖子就像千斤般中,是怎么也抬不起來。
“啊呀,春子怎么會這樣”
羂索沒有回答。
他又把視線移到了春子的尸體上,想著如果這時候她沒死就好了,還能幫自己糊弄過去。
可偏偏她是第一個死了。
剛孵化的咒靈正處于放肆的狀態,也不太聽羂索的話,見到這里又多了一個活人,更是興奮不已,眼見著又要朝愛綺襲去。
要不是系統提醒,愛綺還沒發現。
它實在是太小了,整體形態就像是個烏漆嘛黑的蜘蛛,但細看過去能發現上面還有歪斜錯位的人類五官、以及一些蠕動的觸手,隱秘在黑暗中,還沒有一個成年男人手掌大。
行動也是像蜘蛛一樣跳來跳去的,如果不是愛綺及時躲過,它早就扒牢在她的臉上了。
可她躲過之后并沒有逃跑,反而是一把抱住羂索,以保護的姿態。
“不要怕,”羂索的眼睛也被蒙住了,聽起來愛綺是在一邊和咒靈對峙,一邊安撫他,“不過是咒靈而已,殺掉春子不是你的錯,等會我就燒掉它”
她竟然是以為這咒靈是因為他被家族冷遇而造成的,然后把咒靈消滅掉,就可以一起消除他的負面情緒了么
未免太把他從中摘個干干凈凈。
羂索感覺到身邊涌出來的熱意。
一定又是那個火焰,他想,就掙扎著動了動,使勁兒在她寬大的袖子扒開條縫,依稀能看見外面。
再一次看到那瑰麗的色彩,嚴實地包裹住從他心臟里爬出來的咒靈,后者居然一點反抗都不行,就這樣最火焰一點一點饞食,越來越小,連一點灰都沒留下。
春子在它手下是螻蟻,可現在卻輕而易舉地反過來。
隨著咒靈的湮滅,羂索竟然也覺得自己的心臟難受起來。
他牢牢地鎖住那團火焰,恨不得把跳動的火光刻進眼底、刻進心底里,若是此時愛綺叫他吞下去一口,他也迫不及待。
直到春子也被火焰籠蓋,火越燒越旺,卻在主人的控制下,一點都沒沾到屋頂的木頭。
多聽話啊。
羂索被愛綺抱起來走到屋外,她打算連榻榻米也一起燒了,這樣就可以掩蓋浸染的血跡。
“母親,”他已然是一頭扎進火焰的威力中被誘惑了,“我真的不可以也學習這種火焰么”
“不可以”愛綺的答案還是之前那一個。
她敲了敲羂索的頭,發出清脆的響聲,下了狠手“你這個腦袋瓜里面裝的東西積極一點,若是平時受到什么委屈就告訴我,我幫你找回去。悶在心里又算什么”
“可憐春子了,”愛綺回頭望去,她與春子接觸不多,但也知道那是撫養羂索長大的人,“你要牢牢記住這件事,把春子記在心里,作為對自己的警醒。”
“我們找個機會出去,為春子立一個衣冠冢羂索,你一定要常去給她燒柱香,或者供奉香火。”
愛綺捧起羂索的臉“這是你欠她的,我們欠她的。”
為了隱瞞下這件事,春子的死與她的蹤跡,只會永遠地埋葬在以前。
不然羂索首先被祓除的話,她開局就滑鐵盧了
是的,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咒靈是從羂索心臟里的咒胎孵化出來的。
這還要多謝謝像素豬場,豬豬們所有的狀態都能形象體現。
最開始愛綺因為不喜歡羂索,也就沒去查看立繪,等到后面想起來了才去看一次,結果就發現了大問題。
這只小豬的心臟處,有個蟲卵一樣的怪東西。
她不想輕舉妄動,便慢慢觀察,看它一天天長大、又臨近孵出的樣子。
中間還套了加茂澈的話,由此得知這個現象叫“咒胎”。
該說是咒術師的直覺么加茂澈雖然沒發現那咒胎就在他兒子的身體里,可也本能覺得有問題,連帶著影響了他對羂索的態度。
等的時間太久,愛綺就叫系統幫忙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