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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記憶中,成熟的主人也說過這樣的話。
由于病弱的主人給人印象過于深刻,偶爾提起、回憶起時,三日月他們腦海里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就是長期臥于床榻的她,在冬天里哪怕穿很厚很厚的衣服,也止不住地發抖。
反倒是襯得她的手腕越發纖細羸弱。
如今眼前英姿颯爽的愛綺,三人都醍醐灌頂一般,將眼前的身影和曾經主人一刀斬殺溯行軍的身姿逐漸重合起來。
“不用擔心我,我先去救山腳下的那些村民。”
“等我回來”
說罷,女武神般的她幾下跨進濃煙中,背影也逐漸消失了。
“要是我的本體能被主人握在手中,那是何等的殊榮啊”
長谷部按住心臟的位置,它正激烈地跳動著,身為刀劍的付喪神在此刻體會到人類的情感,仿佛體內的鮮血是真的在沸騰燃燒。
“嘁,”亂小聲說,“早知道讓主人學習短刀了。”
他們的聲音都很小,真正打破凝滯氛圍的是橘月,她急忙站起來“哎呀得快去準備東西啊”
亂“準備什么”
“當然是夫人的換洗衣服濃煙那么重,還有灰塵,等到她回來時一定很不舒服,我先把東西準備好,就可以直接換洗了。”
橘月的行動力還是很強的,這份說話的功夫已經小跑到了一旁的走廊。
亂不甘示弱“那我也要做點心犒勞主人”
“說起來,那不應該是我的職責么你連主人喜歡吃牡丹餅還是大福都不知道吧”長谷部如夢初醒,突然爆發出極為恐怖的氣勢,按住了亂藤四郎蠢蠢欲動的身體。
兩人打著嘴炮一起爭著去廚房了。
一時間只剩下三日月和羂索留在前庭。
輕輕搖頭,將那兩道逐漸重合的幻影刻入更深層的記憶里,三日月一轉頭就看見了還在原地發愣的羂索。
羂索還在朝著愛綺離開的方向怔愣站著,但并非是那種精神游離的發呆,而是由于過于集中在某個地方從而導致的僵硬。
這孩子的眼神。
三日月雙眼微微一瞇,似乎看出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正如愛綺所言,她的普羅米亞是最強,當然凌駕于這個世界的任何火焰之上,自然能夠輕松地控制。
她雖然不能直接吸收這場山火,卻能用普羅米亞把山火燃燒殆盡不過這是能力獨特的世界觀之下帶來的效果,不是其他途徑能夠復制或模仿的。
在這個時代,只是一場規模不算大的山火也足以被人們看做是天災,他們缺少抵御的能力,更無力去阻止這一切。
火焰吞噬了他們的耕地、豢養的家畜、茅草木頭搭建的棲身之所
“快往外跑吧趁著還有逃跑機會的時候”
靜夜抓住村長的手“可是可是我的母親還在山上啊”
她的手往前一指在火的遮擋下已經不能辨認是哪個位置了。她被村長拖拽著,踉蹌地往外走,衣服和臉上都染上焦黑的碳痕。
她是最后一個沒有逃出山火范圍的人,村長清點人數時嚇了好大一跳,專門冒著危險折返把她帶走。
“靜夜認清現實吧,”村長苦口婆心勸著,“首先是你得先活著啊”
“我不要”
靜夜摔在地上,她連滾帶爬起來就想往山上沖,可轉眼間就被村長逮住衣領。
可能是兩人爭執的動靜太大,周圍火焰燃燒的聲音突然變得極其刺耳。
有什么要發生了
“呼,好險。”
靜夜二人愣愣地看著眼前架著火焰而來的鬼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