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野跟了幾步,又還是回來了,她滿頭霧水“這個到底是怎么回事”
綾辻行人抓住織田作的手臂“剛剛為什么不留下她我是為了救人啊,你在干什么”
“不是,我,”織田作愣愣地看著愛綺消失的拐角,“她剛才回頭看我的時候,好像咲樂。”
他沒有繼續說的是,以前他把孩子們寄養在咖喱店的二樓,因為身份原因也不能每天都去看望他們,看望也只能留堪堪幾個小時。
每次他說自己要走了的時候,咲樂就會用一種委屈的眼神看向他。
她是很乖的孩子,不會因為分離而大聲哭泣,卻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不舍和思念,她將眼淚挽留住、鎖在雙眼中,仿佛這樣就能讓織田作放心走。
愛綺的眼神,和這個一模一樣。
有一瞬織田作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他忍不住想大小姐為何會暈倒,中間又發生了什么,讓醒來的她突然這樣。
所以他一邊遲疑,又一邊心軟。
“我的失誤,”回過神來,織田作跟呆在原地的人說,“總之,等我先去把大小姐找回來,也許她跟你有什么誤會,一點都不想看到你。”
莫名躺槍的綾辻“見都沒見過,我和她能有什么誤會你剛剛是在人身攻擊么”
晶子補刀“反正是看到你才暈倒的。”
綾辻行人“”
中島敦本來說要一起去,沒想到辻村深月又接到了什么消息,她興奮地跟綾辻行人說“坂口前輩的許可下來了我會說明讓太宰治趕往武裝偵探社,到時候織田先生再把人找回來,這件案子就結了。”
“你說太宰治太宰先生”就這么個轉頭詢問的功夫,中島敦就沒來得及跟上織田作。
愛綺走出偵探社的大門后沒有走電梯,而是樓梯,在消防通道看到織田作之助已經走出去后,她才出來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的步伐很快,看似是一直在往前走,其實余光在打量附近的街道。
不一樣了。
擂缽街爆炸前,父親帶著她來橫濱暫住,誰也沒想到那天下午會剛好路過擂缽街的前生街道。
她現在有些混亂,失憶前后的內容老是穿插在一起。
兩個記憶相隔了十幾年,不可能沒有改變。
“到擂缽街的路是”
眼前一會兒是十幾年的舊街道,一會兒是現在新建設的街道,愛綺走著走著,有時拐彎了才發現本以為的小路已經被堵上了。
一股壓抑的沖動,驅使她去往和父親最后一面的地方。
她老是迎著風而走,眼里的淚還沒滴落就被風吹不見了。
等到終于踏上了擂缽街的土地,愛綺心里滿是茫然。
酸澀的雙眼所容納的景物,都是那么的陌生,她找不到當時和父親一起走在這里的、任何熟悉的一花一草。
擂缽街貧瘠的土地上最多的就是狗尾巴草和蒲公英。
當風來過,蒲公英也被它吹散,卷上天空再飛向遙遙的遠方時,愛綺覺得自己好像也跟它們一起走了。腳明明還實在地踩在地上,卻又是如此的飄搖不定。
一切都不可挽回。
等織田作和太宰治找到愛綺時,她已經待在那很久很久。
她應該還有理智,清楚擂缽街不是什么好地方,最后只是跑到擂缽街邊緣人煙稀少的高地,仿佛在眺望下面的景色。
太宰治朝織田作打了個手勢,后者意會,便小心地往后退,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關于發生了什么事,其實太宰治知道的也不多。
接到織田作的電話時,他正坐上異能特務科的車,因為安吾說有個外務需要他幫幫忙。
然后就聽見好友說茉莉突然暈倒,醒來的時候還很傷心的跑丟了。
太宰“”
怎么回事,這還是他認識的森茉莉嗎
但心跳莫名地有些快,就像是有嚴重的事情發生。他不放過任何一個預感,馬上就借機甩開了特務科的監視人員和織田作會和。
終于在這里找到她。
太宰治不掩飾自己的腳步聲走到愛綺的身邊“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