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眾人走到了臥房前。房門敞開著,門檻上,太尉躺在那里,雙目圓睜,脖子上有幾道傷痕,血流了一地,死狀異常的凄慘。
公孫歪著頭研究了一下太尉不自然地扭轉的脖子,伸出手,做了個手抓的姿勢,在太尉脖子前比了一下。
“他是這么被人掐著,生生掐斷了脖子。”展昭望向房中長長一道拖拽的血跡,還有太尉鞋子上的血,“是被人抓著脖子拖到這里,然后丟在門檻上。”
“兇手往外走,一路有侍衛阻擋就全部殺死”趙普覺得行兇過程倒是不復雜,不過么,“兇手為什么會躲在房里,而且手段這么兇殘,莫不是有仇”
眾人都神情復雜地看著死相猙獰的太尉尸體,最詭異的是,這位還穿著新郎官的喜服,所以要成親并不是假的。
“有了新郎官,新娘子呢”。
“我們之前在古棺里找到了頭顱和手腳那應該還有一個軀干在。”霖夜火進屋去查看。
白玉堂則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問展昭,“外邊死了六個侍衛八個護院,那就是十四個人,再加上曹魁是十五個。總共就死了十五個人,所以沒有新娘子”
“真的沒有唉”霖夜火到屋里轉了一圈,發現床上只有一塊紅色的蓋頭,“跟剛才找到那雙繡花鞋是一個花樣唉。”
“那軀干呢”展昭也走了進去,五爺拒絕入內,在院門口的石桌邊站著,順便幫公孫拽住要跑進屋里去的小四子。
小四子仰起臉看拽著自己斗篷帽子的白玉堂,那表情還挺不滿。
五爺瞧著他圓滾滾的團子臉,也無奈,“你爹不讓你進去。”
小四子抱個胳膊噘著嘴在石頭凳子上坐了,仰臉四處望,突然注意到了院子一角擺著個挺大的木頭箱子。
小四子拽拽白玉堂,指了指那個箱子。
五爺也看到了,就跟他一起走過去看。
院子一側靠墻的地方,擺著一個木頭箱子,木頭上都是泥,破破爛爛的,看著像是就快散架了。
箱子沒蓋子,就用兩根長長的扁擔前后困住,扁擔和綁繩倒是都很新。看樣子,這箱子是泥里挖出來的。
小四子看不到箱子里,蹦了兩下,仰臉看正望箱子里的白玉堂。
五爺伸手把他抱起來,“里面沒東西。”
小四子朝里瞧了瞧,“好多泥巴。”
五爺皺眉盯著那木箱子的邊沿又看了一會兒,問小四子,“你帶毛筆了么”
“有的。”
小四子從小腰包里拿出一支很短的毛筆,因為郎中隨時要開藥方,所以小四子早早就跟公孫似的,隨身帶著筆。
五爺將他放下,自己也蹲下,用毛筆在木箱上刷了兩下,刷下了一些泥來。
小四子也瞧出門道來了,“上面有字呢。”
“你認識么”五爺刷出來了幾個字符,問小四子。
“嗯”小四子雙手撐著白玉堂的膝蓋,臉湊到木箱前,盯著看了良久,回過頭說,“好像是畫”
五爺又刷出幾個,發現的確不是字,更像畫,一排一排密密麻麻幾乎刻滿了整個木箱,而且去掉的泥里,有一些金色的漆。
“以前應該是鑲金的圖畫,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嗯這看著像是件古物啊。”
這時,身后有人說話。
五爺回頭,是八王爺。
八王笑瞇瞇跟白玉堂和小四子打招呼,五爺回來之后沒碰見過他,起身跟他見了個禮。五爺還是分外尊重這位王爺的,八王趕忙給白玉堂還禮,又伸手摸小四子的頭,邊道,“這曹魁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這哪兒是辦喜事的樣子啊。”
八王爺正說著,就感覺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這世上敢這么拍八王一下的人可不多,誰那么沒大沒小
八王一扭臉,就見肩膀上一只干枯的棕色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