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啟端著茶杯看著周遭一圈目瞪口呆的年輕人,也有些哭笑不得,“我第一次瞧見他媳婦兒的時候,覺得他倆很般配,看著他媳婦兒還比他小,郎才女貌的,就是人比較靦腆,不說話。過了不多久,據說是病了,曹魁跟我打聽有沒有靠譜的郎中,我就給他介紹了個郎中,是我一朋友。我那朋友后來跟我聊起這事情,還夸曹魁孝順,對病重的老母親關懷備至什么的。只可惜老夫人肺病嚴重,已經回天乏術了。”
“病的究竟是他媳婦兒還是他媽啊”趙普有些聽不明白了。
“可不是么,我那時候也懵了。”多啟苦笑,“后來我去他家看他,他正好出門,我就在院子里坐會兒等等他。就聽到后院有人咳嗽,那咳嗽聲音聽起來特別蒼老。”
“我也是好奇心重,就循著咳嗽聲去后院看看結果看到院子里一張病榻上躺著個老婦人,大概是天氣好出來曬曬太陽那個蒼老啊,看著都快一百多歲了。”多啟搖搖頭,“可雖然老,但怎么看怎么面熟,那穿著打扮和舉止神情,就是曹魁他媳婦兒,我那弟妹。”
“這是內力散了吧”夭長天問,“那女的應該已經年紀很大了,只是原先內力深厚所以看不出年歲。但后來內力散了,肺病也是因為太老了臟器衰竭了,所以老死了。她可能不止比曹魁大了五六十歲,沒準大了上百歲。”
展昭等人也都點頭。
“我好歹也是練武之人,雖說當時年輕,但大致也猜到是這么個事情。”多啟道,“曹魁回來后,跟我解釋說他倆是真心相愛的,希望我能保守秘密,世間偏見太多,他媳婦時日無多,只求平靜度過,我自然是替他守秘的。不多久他夫人就過世了,當時曹魁還年輕,一表人才,不少人上門想給他說親,但他都推拒了,那會兒我還挺佩服他,覺得他用情至深,只是”
“只是什么”
眾人這會兒就覺得這案子也太八卦了,一會兒陸天寒老情人,一會兒忘年戀的,比什么鹽巴秘籍有意思多了。
“我覺得曹魁有點詭異。”多啟皺了皺眉,自言自語地說,“有時候,我會突然覺得,其實他也已經很老了,但有時候,又覺得就是個年輕人到了開封他中了武狀元之后,漸漸彼此就疏遠了,他爬得特別快,我們來往的也少了。”
展昭聽到這兒,就問公孫,“先生,你給曹魁驗尸了么”
公孫點頭,“驗了,他就是正常他看上去那個年紀。”
“多羅之前說他武功退化了很多。”五爺還是比較細心,“曹魁當年如果中過武狀元,那表示他武功應該很高才對。”
“這也是我覺得不太對勁的一個地方。”多啟嘆氣,“根據我對曹魁的了解,他武功很一般,參加武試,我當時覺得他進前十都困難,沒想到還真中了狀元。”
聽到此處,眾人都有些腦洞開的意思,各種想法都涌了上來。
趙普多啟,“說起來他哪個門派出身”
多啟搖頭,“不清楚,他只說跟一位隱士學了幾年,挺神秘。”
“會不會有兩個人”
終于,對武學一竅不通的公孫,問出了眾人心中的一個念頭。
“會不會一個老一個小”霖夜火也來勁了,“老的那個跟那個媳婦才是一對,年輕那個就是個替身,然后死的是小的那個”
“似乎是有說得通的地方”
“但費這么大勁的目的是什么呢”白玉堂有些想不通,“都當到太尉了,做了二三十年的官,也算矜矜業業這么把自己給霍霍死了,圖什么”
展昭也撓頭,“想不通肚子好餓”
五爺瞧瞧有點蔫兒的展昭,也對這貓這幾天都感覺沒好好吃飯。
夭長天端著杯子點頭,“嗯,他們家家傳的,殷候也是沒吃飽就蔫頭耷腦。”
展昭抬起頭,“我外公”
“嗯。”白鬼王想了想,“說起來,當年我們只是路過蜀中,要不是你外公說肚子餓跑去城里吃飯,也不會碰到尸獸襲城的事情,玉堂他外公也不會碰到蘇九姑”
說到這里,夭長天一瞇眼,摸著自個兒胸口自言自語,“所以說,都怪那倆打醬油的,你還一天到晚向著他們”
展昭剛想替他外公申辯兩句,夭長天突然歪過頭,想了一會兒,問,“那個太尉曹魁的尸體在哪里”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公孫指著仵作房。
“我瞧瞧去。”夭長天站起來就往仵作房跑。
展昭等人趕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