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緩緩駛過橋洞的五龍寨畫舫,公孫有些替這位大才子擔心,被江湖人盯上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吃虧。
五龍寨的畫舫順利地通過了橋洞,之后卻沒再往前走,而是停在了太學畫舫附近的地方。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好奇,五龍寨是怎么知道公主在畫舫上的呢之前就調查過謝炎還是怎么的有備而來啊
五龍寨的畫舫上,走出一位年輕人。
此人目測十,樣貌尚可,與伍山川有幾分相似,身材也挺高大的,穿了一身黑,腰間佩刀。
那人走到船邊對著展昭他們一拱手,“原來是開封府的船,在下伍任,幸會。”
白玉堂伸手,輕輕拽了拽正在努力忍笑的展昭。
公孫也有些無語,這哪個老子那么缺心眼,給兒子取名叫五仁啊是不是還有個兄弟叫百果
“這并非開封府的畫舫。”
包延就站在船邊呢,他開封府可是清水衙門,怎么可能弄一艘游玩的畫舫,萬一傳出去有損他爹清譽。
包延剛起了個頭,身后龐煜就拽了他一下。
包延回頭瞄了他一眼,龐煜也無奈對面故意套話呢,包延也是關心則亂,就算他出去喊一圈這是開封府的畫舫,誰會相信啊
果然,伍任面露驚訝之色,“那是誰的畫舫我想跟船主道謝。”
包延看了看龐煜,這會兒他也覺察出什么來了,不解這誰呀
不過在場還有比包延更實誠的,岳子明和賴天青都伸手指自家大哥。
謝炎就在一旁請教殷候樂譜,見聊到他了,就對著伍任點了點頭。
展昭等人就在一旁看著,對比一下,謝炎是一表人才氣質出眾,伍任么,就普通了一點。
“公子怎么稱呼”伍任對謝炎拱了拱手。
謝炎只得自報了一下名姓。
伍任面露驚訝,“閣下就是寫江南賦的謝炎”
謝炎的確是寫過一篇江南賦,那是篇短賦。謝炎許多詩文都流傳甚廣,聽到伍任提起一篇隨意寫的短賦,倒是也有些意外。
“兄臺看著像個練武的啊。”龐煜笑著說,“看不出來這么愛好詩文。”
“我是特別喜歡謝兄的詩文”伍任笑得開懷。
展昭和白玉堂又對視了一眼哎呦,已經叫上謝兄了啊。
公孫在一旁瞧著,心里也有些納悶公主喜歡謝炎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再者說了,愛讀個詩文的喜歡謝炎的多了,有時上太白居吃個飯,都會有人拿著詩集來求謝炎幫提個子啥的。而且本來也是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情五龍寨的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篇江南賦寫的什么呀”龐煜突然問伍任,“我都沒看過,讓兄臺這樣喜愛的一定是有過人之處”
“呃”伍任有那么一瞬間臉上一僵,隨即就笑哈哈地說,“哦,我就是個粗人,游江南的時候正好讀到這篇,應情應景,所以特別喜愛。”
“哦。”龐煜也笑哈哈對著他點頭。
一旁,太學其他幾個原本不在意的學生都微微地一愣,抬頭看了伍任一眼,臉上笑意略微收斂了些,仔細打量他。
為何太學的學生們表情與剛才不同了呢因為他們都看過謝炎的詩文,別看江南賦名字里有“江南”兩個字,但謝炎寫的并不是江南美景,而是寫給一位過世的朋友的,滿篇都是對朋友的思悼
如果說伍任真的喜歡,那龐煜問他,他應該脫口而出背誦幾句才對,但他是打了個圓場將這話題給跳過了,說明他根本對這篇文章不熟。
謝炎也看了伍任一眼,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位萍水相逢卻趕來套近乎,是單純的為了交個朋友,還是另有圖謀呢
龐煜試完了見對方已經露餡了,就也沒興趣了,反正是找謝炎的。
小侯爺拿了茶杯喝茶,邊瞄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那眼神你倆是知道才上船來看熱鬧的不
展昭對他微微一笑。
五爺暗暗點頭精還是龐煜最精,不愧是太師之子。
這時,畫舫船艙內傳出了琴音,大概是廖彩琳和趙蘭又開始撫琴了。這兩位都是愛琴之人,互為知音,沒事兒就湊到一塊兒彈琴聊樂譜,有時候話都不說,就靠琴音交流,坐在一起能彈上一天。
伍任似乎也沒有要開船走的意思,他的船擋在外邊,太學的畫舫也出不去,只能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