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仁啊”老頭兒剛開了個口,就伸手掩面。
趙普和公孫瞧著老頭老淚縱橫的樣子,也是有些不忍。
薛祥貴才高八斗備受尊敬,包拯印象中這老頭總笑么滋兒的,對誰都客客氣氣,那是個斯文人,真不明白為什么會搞成這樣。
“唉,老薛啊。”太師伸手拍了拍薛祥貴,“你要不仔細說說真要有什么事兒,讓老包給你做主。”
包大人也點頭。
“太師”薛祥貴手直抖,“那那逆子逼死他娘,逼走她結發妻子,鬧得家里雞犬不寧,就就為了個來歷不明的狐媚子,真是枉讀圣賢書啊”
“說詳細些。”包大人問,“令公子是何時迷上那女子的”
“大概三個月前,我兒媳突然找到我,說薛安外面可能有人了,經常夜不歸宿,對她也很冷淡。”薛祥貴搖著頭詳細說,“我找他來問了問,他竟然還承認了,還說想要休了正室,娶那女子。”
“休了正室不是納妾”趙普有些驚訝。
公孫也覺得不像話。
“就是啊,休妻要有理由的我兒媳婦那是什么人啊那是工部尚書的千金,知書達理,才貌雙全,他個混賬東西竟然說要休妻。”老頭火又上來了,“我們死活攔著,就想勸勸他,但我兒媳那是個剛烈的性子,她說變了心的男人不如狗,他樂意娶誰娶誰。直接一封休書把我兒給休了,別過我跟我老伴兒,上山做道姑去了秦尚書帶著幾個兒子來我家拼命啊我老伴兒最寵就是這個兒媳婦,也跟我拼命啊。”
公孫和趙普都有些同情這老頭兒,另外覺得秦家大小姐可以啊有性格。
“我派人跟蹤了薛安幾天,發現他日日都到碼頭,上一艘畫舫,跟一個紅衣女子幽會。”薛祥貴皺著眉,“我兒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在刑部供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出去喝酒應酬那是家常便飯,他也不是沒見過女人相爺、太師,你們也都認識薛安的我兒他是個正人君子啊但這次就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簡直就是鬼迷了心竅啊為了個女人大吵大鬧,竟然還跟她娘頂嘴”
包大人和龐太師聽到此處,都搖頭太不像話了
趙普也挺生氣,心說大爺我都不敢跟我娘頂嘴,那個不孝子啊
“那女子住在畫舫上不成”包大人問,“你沒調查過她來歷”
“查不出來”薛祥貴認真說,“我專門找大理寺卿派人幫我查的”
“大理寺的人都查不到”趙普不解,“那女的是個奸細不成”
“連個正臉都沒瞧見過”薛祥貴嘆氣,“我跟他娘都覺得事情蹊蹺,想跟他好好談談,但他知道我調查那女子之后,突然大發脾氣。不多久,他就說他的媚兒不見了,竟然跑回家質問我,是不是暗中派人殺了媚兒。我氣的啊,就叫管家帶人亂棍打死他。”薛祥貴說到此處,又開始哭,“他娘舍不得,把人攔住讓他趕緊跑后來我也是氣糊涂了,說了他娘幾句,說慈母多敗兒,都是她寵的,結果她一個想不開唉怪我真是家門不幸啊”
老頭說到此處又開始嗚嗚的哭,包大人和太師趕緊勸。
門口,展昭摸了摸下巴,問白玉堂和霖夜火,想不想去牢里看看薛安,兩人都贊成。
薛安被安排在臨時的牢房里,這會兒這位坐著正面壁呢。
展昭是認識薛安的,以前見過兩次,印象中這位十分的穩重,三十多歲身居要職,的確不像是會做出這種混事的人。
白玉堂站在牢房門外,打量薛安。
薛安此時坐在牢房正中間的一把椅子上,背對著牢房門,一動不動地盯著對面的墻。
霖夜火對著展昭和白玉堂使了個眼色,火鳳覺得光看個背影,就覺得這位怪怪的。
展昭和白玉堂也覺得莫名就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牢房里比較陰冷的緣故。
“薛安。”
展昭叫了他一聲。
薛安沒動。
“薛安”展昭又大聲點叫了一聲。
薛安才緩緩地,回過頭,看了牢房門外的三人一眼。
展昭吃了一驚他印象中的薛安一表人才,非常的儒雅,但此時的薛安形容憔悴狼狽,那倆大黑眼圈,跟熬了幾宿似的。
五爺覺得,哪怕真是愛得死去活來,也不至于搞的自己不人不鬼,連親娘死了都無動于衷吧
霖夜火也納悶,這位是不是中了什么幻術邪術了
火鳳小聲攛掇展昭,“唉是不是中了什么幻術你丟個魔王閃過去,讓他清醒清醒”
展昭有些無語他根本沒中幻術而且這位連武功都不會,無緣無故吃個魔王閃,別一會兒死了。
霖夜火和白玉堂都瞧著展昭。
展昭嘟囔了一聲,“而且外公禁止我拿魔王閃來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