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限在一個小小地方時,任何指責都會像致命一擊。
如今回頭一看,好像也就那樣吧。
開了一小時車回到市區,司空夏充當苦力搬了兩回東西,還順便買了些日用品,回到家后已經下午三四點點。
正巧鄧云霞打來電話,問她后天有沒有空去出席省隊的表彰大會,部分領導都會出席。
司空夏才知道頒獎是這種形式,估計是省隊賽季末的總結大會,便迅速答應下來。
那邊柯芳芳開始準備晚餐,司空夏一邊幫忙一邊說著生活上的小事,盡力彌補子女不在身邊時父母的擔憂。
“看我給你買了什么。”司空修德一回家,鞋子都沒換就高舉手中的塑料袋,仔細一看,里面竟然是十幾根熱氣騰騰的炸串。
“在煮飯你還買這些回來干嘛”柯芳芳作勢要打。
“路上看到個小推車就買了,孩子不是愛吃嘛。”司空修德靈巧的一躲,到鞋柜換拖鞋去。
司空夏笑著把炸串搶救下來,抽出一根油汪汪的炸卷心菜時,眼底還有幾分懷念。
以前她在舞校就很愛和朋友溜出去買炸串,回來就被一通重罰,不過后面隨著道路整改小推車也不見了,一晃那么多年,沒想到還能重新吃上這一口,不過
“爸剩下你吃吧,我吃這個豬里脊就好。”
“放假了沒關系,吃吧,一年到頭總要松松。”
“不了,每隔三天我還要發體重數據給陸教練看。”司空夏咬了一口滿口生香的豬里脊,含糊的說道“還是命比較重要啊爸爸。”
司空夏以這個理由擋了不少隔天親戚聚餐的“勸飯”。
實際上她聽的最多就是真人比電視上還瘦的那些話,瘦到難以想象她能有力氣完成那么多的技術動作。
她就解釋說力氣這方面,主要看體脂率云云,瘦當然好完成技術動作,但體脂率高的話,體型的作用微乎其微吧。
這么說著,大家就提起大舅把欣欣送入了匯洋俱樂部練了幾天花滑,教練夸說天賦不錯,可以繼續深造的事。
欣欣是大舅的老來得女,很是寵愛,今年才四歲。
“你舍得啊當運動員多累啊。”
“現在做哪一行不累,做運動員還能吃上國家飯,小夏現在還不是有編制,退役包分配,和公務員也沒差。”
這話倒是實話,之前親戚們聽說司空夏被授予什么稱號,從上學到退役國家都有幫扶政策,他們羨慕的不得了,畢竟對老一輩子的人來說,吃上國家飯就是鐵飯碗,一輩子不用愁。
大舅理所當然的又道“再說欣欣有姐姐提點一下,路子都好走很多是不是啊欣欣,以后要和姐姐好好學習。”
欣欣坐在兒童椅上,大人說什么她也不懂,只管懵懵的點頭,啃著手中七零八落的大雞腿。
柯芳芳笑道“你別說,當運動員真的又累又苦還忙,這趟回來也不得安生,還得去省隊什么冰演的,估計沒幾天在家,要是欣欣去做運動員,到時候你別不舍得。”
“而且還花錢啊。”二叔插了一句“那匯洋俱樂部好貴,一個課時一百五,得供多久。”
匯洋俱樂部算是司空夏起航的地方,俱樂部明里暗里以她作為宣傳點,學員絡繹不絕,學費也節節攀升。
“只要孩子有出息,咬咬牙都得供啊。”大舅摸著欣欣的腦袋,望子成龍的心態非常明顯。
司空夏聽親戚們聊天,只笑笑不說話。
剛她也聽的出來,媽媽是怕大舅借故讓她去冰場“提點”欣欣,才連忙說她回來很忙,先堵住可能再支開話題。
忽然讓她想起以前,大舅一直很看不起她學芭蕾,費錢沒前途不說,還落得一身病。
后來在舞團不上不下,就一直勸她早早退了,去他單位當個前臺,好歹能掙錢又不累。
當時柯芳芳就懟了一句我家缺這點前臺錢嗎,兩人差點沒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