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去醫務室包扎手了,教練不讓我們傳出去,然后我也忘記告訴你了。”
“后來呢,怎么解決”
“后來兩人就不對付了唄,盧師兄還是出國編舞,現在也啥事沒有青年組也太難了,教練的心完全偏給了老隊員。”
可能因為同樣是青年組的小選手,莊慧月對這種事情都有感同身受的不爽。
她們女單也不是風平浪靜,當初她們四人在正式隊也受了很多冷言冷語,當時的國青隊選手說她們德不配位,正式隊的師姐又怕擠壓到她們生存空間。
雖然最后出國編舞名額是依靠隊測排名公平獲得,但師姐們臉色有多不好看都深深記在腦海里的。
當時她和司空夏保持沉默,勤奮低調,就怕被師姐抓到什么辮子。
司空夏一想也是,何永安被壓著不能升組,連出國編舞名額都被搶,這師兄弟還能和好如初、一團和氣,那就叫做宮斗劇情了。
她想開玩笑說,你現在給何永安打抱不平有點危險哦,連她和盧師兄正常交流、指導,也覺得小boss處境越發凄慘
想說的念頭停在這里,電火石光間,她驀地才想到一個問題。
“你現在和其他項目的國青隊玩的比較近嗎”她問道。
莊慧月作為朋友的默契,這句問話已經足夠讓她聽懂“大家都是青年組,以前沒機會,現在自然而然就都認識了,就,玩的比較近唄。”
司空夏感嘆一聲。
國家隊四項融合在一起還沒到半年,就已經從項目劃分、組別劃分、實力劃分作為群體界限來交往了。
現在青年組感嘆小選手出頭難,成年組感嘆被擠壓了空間,前后輩互相都怕被搶走資源,干脆劃分一條分界線,相同群體打抱不平或者互相幫助,都是心中有數的。
而她本人無需質疑,是屬于青年選手一撥,所以今天和盧師兄相互交流才讓莊慧月覺著她們才是一國既然師兄不遵守游戲規則,又貪心的什么都要,那就最好別理他。
只不過司空夏屬于異軍突起的一類,除了陸教練還沒人敢管到她頭上,慧月也是迷迷糊糊小女孩心思,這會才下意識揭露盧師兄的“真面目”,讓朋友不要再和對方交流。
希望是她多活了二十年才敏感吧。
司空夏想起銀色海域里,前輩們隱隱透出的“群體劃分”,到國家隊,又深刻的、初步的感覺到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
也不知道隊伍越發壯大后的國家隊,會變成什么樣。
一時之間,本來因為幫助師兄重振信息的好心情,也覺得意興闌珊了。
風平浪靜又了幾天,高定工作室的服裝老師意外打來了一通電話。
“要給我重定考斯滕”
午休,司空夏拿著手機站在走廊外,撓了撓頭。
那邊一開口是道歉,然后提出給她重新定制表演滑的考斯滕。
該工作室一直和國家隊有長期合作,這兩年甚至還申請到了國家補貼,在考斯滕高定這方面屬于龍頭老大,服裝老師忽然打來電話道歉,她也摸不著頭腦。
“我看了表演滑,考斯滕的配飾居然被拽了下來,是我們員工的失誤”
老師說今年件數太多,后期花紋的刺繡和配飾都需要分人手完成,加上正賽還在趕制,司空夏的表演滑考斯滕就單獨就給了一位新招的員工進行手工縫合。
但新員工估計沒做過考斯滕這種特殊服裝,用的線都不符合標準,手工制的地方也沒有多試,不懂的地方也不問按照自己想法就來了,才導致出現配飾掉落散開的低級錯誤。
而且服裝老師后期看了表演滑,發現包臀的裙擺會隨著動作往上走,這顯然也不符合演出服裝的標準,氣的她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想一想這要是在正賽上出現這種問題,連累選手被扣分,她在這高定行業也不用混了,于是立馬打電話過來道歉,提出重新定制的想法。
“考斯滕我是打算拜托老師幫我固定一下就好,問題不大,反正也用不了幾場。”對方不打來司空夏也會找時間打過去,她是真的怕肩膀的大花也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