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拉”
充裕的兩周半旋轉頃刻落地,眨眼點冰又起,2a3t連跳重重落地后,如絲如縷的琴音驟然匯入,那首詩終將被悄聲演繹
大雪落在,
我銹跡斑斑的氣管和肺葉上,
說吧今夜,我的嗓音是一列被截停的火車,
你的名字是俄羅斯漫長的國境線。
木質軌道發出了不堪負重的聲響,單足掄起風車轉進入躬身轉姿態,迎合的長笛是穿透力極強的嗚呼汽笛。
她會透過截停的霜花玻璃,看到國境線的邊緣,大雪沉默的荒蕪,陰沉天色下是連綿起伏的雪山。
“非常有節奏感的3z1o3s三連跳,高飄遠度也把握很不錯。”生怕出聲會打擾這場演繹,廖子琳連聲音都下意識低了八度來講解。
畫面中,司空夏高舉雙手一躍,華爾茲跳輕盈落地,右足將三種勾步串上連接,晃行大半個冰場。
直到單足一抬,大提琴霎時沉聲齊奏,標志性燕式步姿態全情綻放
或見,遠處積雪中佇立的一個木屋一個黑點,恍如沉默的、死氣沉沉的孤獨樹樁。
或說,窗外是流離顛沛的未來,腳下是未知的遠方。
但只要抬頭看去,就能看見朦朧月光似灑落人間的微小燭光。
收腰起身,刀齒步輕點,大一字步迅速進入蛇形接續步,喬克塔暈染了天地蒼茫,括弧步搖曳了火紅裙擺。
司空夏帶著淡淡笑意,跳接燕式舒展全身,拾起幾塊尤帶潮氣的木柴,火柴劃出一道明亮火苗,音域極為寬廣的小號蕩響了悠揚溫暖。
蹬冰壓步,阿克塞爾三周跳前刃闊步驟然一躍
“刷拉”驟然屈膝而起的聲勢如篝火猛然竄起,霎時驅散了陰霾的天空
單簧管那渾厚而豐滿的音色,創造了華爾茲向生而死、向死而生的嘩然旋律。
無論是幾千里外的宮廷舞會,還是國境線上的篝火歡舞,這不過是一場及時行樂的盛大狂歡,不過是動蕩時代中的孤獨宣泄。
最后一組連跳3s3t高高躍起眨眼落地,她仰頭大口飲下烈酒,身前熱氣騰騰的沸水中翻滾著食物,他們會圍繞這片刻歡愉而大聲歌唱,去盡情舞動
只因為截停火車重新鳴笛,蒼白的蒸汽撥亂迷了世界;只因為舞會終將落幕,灰燼逐漸湮滅火焰,現實的深幽暗光落入了一地狼藉的宮殿。
他們會再次踏上各自旅程,隱忍又沉默的習慣四下別離,繼續闖入漂泊不定的迷途。
司空夏猛然張手拉起浮足勻速旋轉,大镲動情的音色演繹出y字轉無言的動魄,當旋律倏然停止,她霍然踩刃,踏著余韻垂眸屈膝,擺出了結束動作。
瑪琳娜,國境線的舞會停止,大雪落向我們各自孤單的命運。
我歌唱了這寒冷的春天,我歌唱了我們的廢墟
然后我又將沉默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詩詞摘自廖偉棠一九二七年春,帕斯捷爾納克致茨維塔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