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外面太多記者了,對運動員的身心健康都很不利,先回酒店,等我醫院那邊打點好了就立刻過去檢查。”
“這樣太慢了吧劉主任我覺得直接讓醫務室的車送過去就行。”
“那也要掛號候診啊,聽我的,先回酒店。”
“好吧。”
當司空夏被安放坐好,熟悉的消毒水味縈繞在周身時,習慣性強壓下也要保持冷靜的清明一下就通通回來了。
她發現自己坐在酒店的應急醫務室內,屋外有人來回走動,不斷的高聲說著什么。
而省隊的隊醫則開始檢查這她已經青紫一大片的腳踝。
“已經有充血、滲血狀態,這扭得有一點嚴重。”隊醫轉頭朝不知何時走進來的劉主任道“應該是突發性挫傷,待會或許會腫起來。”
司空夏還沒等那不認識的中年人開口說話,直接道“我之前被確診出骨髓水腫,醫生說再次撞擊可能會骨折。”
“呃”隊醫有些詫異剛全程沉默的運動員忽然發話。
他頓了一下才底氣不足的含糊道“這撞擊也要分沖擊力如何,有時候挫傷看起來嚴重其實是外部的一種表現,都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法,或許沒到那份上,當然我們也要去檢查才能明確。”
這是什么屁話
司空夏忍痛腳踝陣痛盯著這位隊醫,他含糊其辭的樣子實在太可疑,雖然她不懂這方面知識,都是聽湯醫生解釋但什么叫沒到那份上、自我保護的方法
“所以實際上也沒那么壞是吧”劉主任抓住了這一點高聲說道“有些外傷就是看起來嚴重,但休息一會,這什么充血、滲血就會沒了是吧”
“嗯嗯人體是很復雜的,就像你磕到手了,這個紫黑一片這個但實際上只是表現有損傷而已。”
“那下午還能參加比賽嗎”劉主任再次急不可耐的問道。
隊醫推了推眼鏡,眼神閃爍到三歲小孩都看出的程度“這個要看運動員痛覺情況這個有時候不是傷的問題,是人體保護,痛覺影響的問題。”
司空夏看這兩人一唱一和,荒謬中還有什么不明白啊。
為了能讓她下午繼續參加正賽,擱這打配合呢
“司空啊,這是一個很困難的決定,我明白,但意志力往往是能決定一切的,任何運動員都會遇到這種問題,但只要堅持,一切都能克服。”
劉主任語重心長的說著,眉目間尤帶一絲深沉。
“”司空夏聽出了熟悉的官腔,有些不耐煩“我覺得我需要先去醫院做檢查。”
“這個沒問題”劉主任立刻應允,但他又補了一句“但你不能有私心,我們一定要記著,運動員都是為了國家在奮斗”
什么鬼的私
司空夏又疼又煩,本不想繼續給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領導面子,但忽然被“私心”這一句,觸碰到了心中一直介意但從未仔細想過的事。
原來她對保持充沛的競技狀態去冬青奧會,是如此這般執著嗎
她一直沒細想過為什么,只是本能的用兩位老對手稍有松懈就被會反超,作為解釋。
而實際上原來她還是忘不不了種族歧視輿論爆發那天,溫妮莎俄前頭還在等候區笑著讓她加油,后腳就直接發布似是而非的話、把事件進一步擴大的深深介懷。
溫妮莎俄升組后,因為被發育期和傷病所困擾,在青年組還有著種子選手的實力,但在成年組后卻連前十二名都擠不進去。
若下賽季沒有主辦方的名額,按照賽季的世界排名s、賽季最好成績sb,那么她下賽季大獎賽估計只有一個分站賽。
更不用說,弗勒爾雖說是處于黃金末期,但那只是之前用于沒有出現爭金奪銀、力挽狂瀾的紫微星罷了。
弗勒爾又不是沒有在世錦賽前十二名,世界排名、賽季最好成績前二十四名的小將、老將。
溫妮莎俄現在連前輩都打不過,恐怕連本賽季的世錦賽都拿不到名額。
所以本次冬青奧會可能是眼下唯一一次同臺競技的機會了。
“你有聽我說嗎司空你說知道了,我們就去醫院檢查。”劉主任看她“心虛”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頓時加重了聲音說道。
司空夏抬起頭,語氣平靜道“我只聽教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