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是個年輕人,拿著記錄板寫了些什么,然后就大手一揮道“跟我走。”
一群六個孩子,加上幾個大人,便下了負一層,那里有個大隔間,還有一些器材灑落在那里,進入的時候,里面剛好空出來。
小李看了一眼記錄板,便對他們說道“你們是最后一組,五點半出場,現在是四點,你們還能多適應一會,五點十分的時候我會開始帶你們到場上,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大人率先應道。
既然清楚了,小李便先走一步,剩下的便是運動員和教練的事情了。
“小夏,按照平常活動就行了。”運動服女人彎腰看著司空夏,看她小幅度點了點頭,便滿意的笑道“多參加比賽還是有好處的,你看你都不像之前那么緊張了。”
“鄧教練”旁邊的那幾個大人湊了過來,似乎是想要談話。
鄧教練對司空夏揮了揮手道“去活動吧。”然后她便和那幾個大人聊起天來。
司空夏朝著軟墊子走去,耳邊還隱隱聽到那幾個人似乎在討論她。
這怎么一回事
司空夏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看著別的小孩在拉動筋骨,她也干脆坐下雙腳伸直,直接彎腰下壓。
她閉上眼睛,驟然之間,那猶如漿糊一樣的腦子終于開始轉動起來,仿佛有一道亮光劈開直達,撕開了這層迷霧。
她忽然想起自己從兩米高的臺子摔下來,周圍的人全部嚇壞了,連忙沖過來。
她看著晃眼的舞臺燈,臺子上是跪著俯身查看她情況的好朋友,她焦急的一聲聲喊著“小夏小夏你怎么樣”
“先別動她,她撞到腦袋了”
“快打120,讓團里的醫護人員先過來看”
在一片的嘈雜之中,她意識開始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可是卻看到了好朋友那焦急里面深藏復雜的表情。
然后
司空夏猛然直起身體。
她伸出自己的手,那是一雙幼嫩的雙手,細細嫩嫩的,還沒有完全長開,可是手上卻有不少疤痕,有看著像摔傷的,有的像割傷的。
這不是她的手。
這是分明屬于未成年少女的手,而她,二十一歲的芭蕾舞者,成年女性的手指纖細而修長,連一個繭子都沒有。
她臉上露出了一點荒唐的表情。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從她摔下舞臺以后應該會在醫院里醒來,而不是在一個廁所隔間,更不會在一個小屁孩里面的身體里醒來。
她剛剛清醒的時候,渾渾噩噩,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現在,意識慢慢回籠,她才覺得駭然,簡直懷疑人生。
她想起醒來時,手里攥著的那自封袋里的藥片,心中有了一個不妙的想法。
該不會這小屁孩吃什么不該吃的藥,一命嗚呼,然后她就穿過來了吧
但是她自己呢難道也死了
“小夏,過來拿你手機,好好聽比賽曲。”鄧教練的聲音又傳來。
司空夏定了定神,作為一個成年人,情緒還是能控制的住,再說這種玄妙的事情,在一個看起來關系匪淺的人前很容易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