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是個看起來很滄桑的男子,眉眼間散發著一股寂寞憂傷的感覺,下巴上長著參差不齊的胡茬,頗有幾分落拓觀感,但他的眼睛卻明亮精神,笑起來亦是十分的瀟灑。
冷血的發色倒是醒目,海淼第一眼以為他的頭發是黃色,但走進室內避過外面的光線,這頭發看著又像是反射著淡淡的綠色,眼睛是碧色的像是一對水頭極好的老翠,五官很銳利輪廓很深邃,猿臂蜂腰堅韌挺拔的身材,是個很俊朗的青年,臉上還帶著點羞澀,看著就知道他沒他師兄臉皮厚。
“我們只是看你二人談得熱鬧,不好意思打擾。”追命被無情抓住自己在偷看后,干脆坦蕩蕩地走進來坐下,還對著海淼自然地笑了笑。
冷血就別扭了,進來就僵在原地被鐵手拉到旁邊坐下,在感受到海淼視線落在他身上時,整個人幾乎硬挺著變成了一樽明王石像。
這種感覺海淼懂,所以從善如流的把視線轉向追命,對他友好的笑了笑,追命立時感到自己像是被一壇上好美酒的香氣熏醉了,瑰姿艷逸說的就是這樣的美人。
本想開口夸贊她是武林第一美人,但追命想到這不是什么好話,隨即便裝作媒人的口吻說道“姑娘你長得真好看,可惜頭上也忒素凈了點,明日讓大師兄給你買根亮眼的珠釵,咱們給你插在發上。”
這話一出,海淼還沒有反應過來話題怎么跑到,無情要給自己買珠釵上去了,他們明明是在商量著要買鋪子,怎么就跑到頭面上去了。
海淼疑惑地開口“不是,為什么扯到買珠釵去了我有錢的啊,也不需要盛捕頭給我買呀。”
水靈靈的妙目疑惑地看著無情,無情差點被她看得紅了臉,但那半斂的眼眸顯然是帶著那么點羞澀的味道,他也沒料到追命會調侃這個。
這兩個人,一個開竅開一半,一個竅在哪里都沒有找到,世俗規矩也不懂,追命歪在椅子上趁著下巴笑得調皮,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鐵手是四人中最穩重厚道的一個,他拍了追命的肩膀一下,語氣平靜的對海淼解釋“沒什么,三水姑娘你別搭理他,他就是看你頭上太素凈了,現在汴京的女子中流行帶珠釵華勝,或者是帶著各種式樣的花冠。”
這茬算是被鐵手圓過去,海淼想起自己在網上看過的漢服走秀,宋朝的女子好像真的是,喜歡在頭上帶各種各樣的冠子,像是頂著個花瓶。
海淼搖搖頭說“謝謝關心,但我不太喜歡那樣,覺著外形看著像是頭頂花瓶,頭皮也勒得忒緊,我看仕女圖上就猜測那些女子的丹鳳眼是被發型勒成的。”
這話便把大家都逗笑了,哪怕是還在羞澀的無情,他面上也浮現出一縷笑意,若雪原上綻放的一點紅梅般驚艷,但消失得也快如飛鴻點水,追命看著無情對著這鮫人姑娘笑得那么好看,手猛地一拍大腿,暗地里笑道穩了,大師兄這樣的人品,那個女子能心硬如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