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一圈圈纏好,所有的傷口都被白布包起,把痛苦也一并遮住。
姜曜的生命力值有11點,自愈能力高于平均水平,再輔以藥物,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密密麻麻的刺痛也轉換為木木的鈍痛,好忍受多了。
左手換右手,雪白的紗布在修長的指尖徐徐打開,用剩下的半瓶藥水擱在地上。
啞巴的睫毛很長,垂下時柔順地打了個弧度翹起。
這樣的睫毛底下的眼睛是他五官中最出彩的,眼型偏長,眼尾夾角優越,或許是眸光偏冷,也或許是漂亮的東西更有攻擊性,若直把目光定格在他的眼睛上,那中柔軟的感覺就消失了。
一個結實的蝴蝶結打在手腕上,男人抬起頭,正對上她打量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那不太明顯的咬肌往外鼓了鼓,似乎咬牙忍耐了什么。
好了。
姜曜哦了一聲,慢悠悠收回目光。
左手的槍依舊對著人家的腦袋,右手慢慢拿起用剩下的藥水。
藥水瓶瓶口還沒擰上,顏色詭異的藥水在里面晃晃蕩蕩,散發著略低刺激性的氣味。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看了她一眼,搖搖頭。
有機會你會知道的。
“有機會嘛”
姜曜歪著腦袋,眼皮一掀就把手里的藥水全潑人臉上了。
棕褐色的液體順著男人弧度柔和的臉往下蜿蜒,一半順著下巴直接落地,另一半爬過脖子,流進衣領。
男人的眼神是冷的,臉卻紅了,尤其眼角,紅得似乎要燒起來。
多么違和的臉和神情啊。
姜曜興致勃勃地看著他。
“哥哥,還有機會嗎”
男人眼圈都有些紅了,被氣的。
他扯下紗布,一點一點擦干臉和脖子,忍住了。
“你不生氣嗎”姜曜的眼神比他還冷,“上一個怎么欺負都不生氣的,朝我扔了一顆炸彈要置我于死地,你打算扔什么”
男人的動作一停,一點點卷起臟了的紗布放下。
空出手,試圖跟她講點道理。。
不是每個人忍耐都是打著不好的主意。
“呵。”
姜曜嗤之以鼻,抬高槍口重新抵住他的額頭。
“或許是,但無緣無故容忍我的一定別有居心。”
“說吧,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她半蹲的身位比男人略高,低頭看人的模樣非常傲慢且不識好歹。
“若想著給我涂點藥以后就能挾恩圖報,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現在誰都威脅不到我了哦”
啞巴的拳頭攥了起來。
兩秒后,在姜曜拍狗似的拍他臉頰的動作里終于氣狠了,手勢打得飛快。
現在的你能有什么讓人惦記的
小人之心。
姜曜皺了一下眉頭,有點沒看懂第二句。
“后面那個你再打一遍,我沒看明白。”
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沒處使
啞巴瞪了她一眼,瞄準在地上積了一灘的藥水。
手指蘸上藥水,在光滑的地面上飛快書寫起來。
寫出來的兩個字非常簡單,加起來也就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