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琳儀作為隊伍中唯一情緒正常的女性,單手掩唇小小地驚嘆了一句。
“好高,比隊長高,得有傅隊那么高了。”
鄧卓遠瞥了一眼,從頭看到腳,從臉看到腰,神情越看越不美好。
“高有什么用,這人我沒印象,別是心比天高的新人,到時候惹一堆麻煩。”
“不可能是新人。”杜琳儀否決他酸溜溜的結論,喜歡這異次元難得一見的清爽溫柔掛男孩的同時豎起渾身的戒備,“每個新人都從我們南區過的,他又長成這樣,如果是近期的事情,你我不可能沒印象。”
鄧卓遠一驚,“那他比我們進本時間都長”
杜琳儀點點頭,“起碼三年。”
鄧卓遠閉嘴了,能在這里活三年,無論他有沒有v,求生能力絕對都是一流的。
他沒資格嘲諷人家。
李正濤看見一小白臉,就像看見了親人。
他年紀小,剛開始也沒少被當小綿羊欺負,哪怕是現在那些v數量比較多的老玩家還要拿他的年齡說事兒,這來了一個長得很好欺負的,那壓力大幅度分擔了啊。
“兄弟,怎么”
他踮著腳尖試圖環到人肩膀上的胳膊被隔開,小白臉隊友親和力極高的臉上顯露出一抹違和的生人勿進氣質。
“稱呼啊”
李正濤機械地說出剩下三個字,化友為敵。
呵,現在長得好欺負的是都變態了嗎
姜曜是,這丫也是,都不識好歹
眾人的目光聚集到忽然出現的陌生面孔上。
姜曜和啞巴對上眼,前者繞著自己的頭發把玩,神情似笑非笑。
她倒要看看這人怎么下臺。
啞巴腳步不停,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等著看戲的姜曜身后。
姜曜抬頭睨了人一眼,后者竟然朝她微微鞠了一躬,然后站到她身后去了。
李正濤驚訝地扯著嗓子叫起來“這丫是你的人”
在場所有人包括姜曜自己眼中都閃過愕然。
她猛地回頭看人,啞巴靜靜的站著,唇角是自然上翹的弧度,不存在任何一絲主動的提拉,好像剛才那一瞥看到的淡笑只是錯覺。
是報應嗎
她制造錯覺讓所有人認為王函西和她關系匪淺,上天就派來一個啞巴依樣畫葫蘆和自己綁死
姜曜慢慢轉過頭,抓著兩邊馬尾的手往外一拋,小辮子往上彈了一個弧度,和上翹的嘴角一起顯得格外俏皮。
她把本就挺拔的腰桿兒再往上抬了抬,一手插腰。
“沒錯,你們叫他啞巴就好。”
既來之則安之,他敢低這個頭她就敢認這個老大。
經過資源本一戰,地位稍微高點兒的玩家都知道姜曜有個幫手叫啞巴,這會兒連上倒是不突兀。
李正濤跳腳“那你剛才還假惺惺的問什么還有沒有人來,你自己的人不都沒到齊嗎”
這確實是個問題,姜曜恬不知恥反口“我是不讓他來的呀,但他太擔心我了非要來,我有什么辦法呢”
眾人“”
無數雙眼睛咻得看向啞巴。
姜曜也看他,夾起嗓子矯揉造作故意惡心他“對不對呀,啞巴哥哥”
啞巴沒點頭也不看任何人,白皙的臉卻在姜曜的尾音中一寸一寸變紅。
“我的天啊。”李正濤捂嘴,不可置信道,“你臉紅個什么勁兒,你不會對她有那種感情你瘋了吧她是神經病啊”
他三觀盡碎,姜曜樂不可支。
杜琳儀看看北區這些多多少少都有點不正常的人,把目光投向比較普通的絡腮胡。
“時間差不多了,都進去吧。”
“好。”
流動的散發著灼人火光的黑色碎屑縈繞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