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沒有人會救我
過度用力的手指一點點松開,吸進去的那口氣長長地吐了出來。
啞巴調整好心情,看著姜曜的眼睛重新抬起手指,把沒有說完的話“說”完。
如果一定要做,你可以讓我去做,不影響你拿v。
原以為會轉身就走的人沒有走。
那張剛剛因為生氣漲得通紅的臉慢慢恢復了正常,只留外力施加留下的紅色指痕。
姜曜嘴角的笑容消失,神情從輕蔑到審視,再一轉眼,變成虛偽至極的心疼。
她踮起腳尖,痛心疾首地給他揉自己親手打出來的印記,“你看你,你要是只說最后一句話,我就不打你了呀”
“還好你不會說話,不然墳頭草怕是都有兩米高了。”
“嗯,啞得好”
挨打挨罵的啞巴“”
圍觀全過程的吃瓜群眾們咕咚咽下口水。
雖然不知道啞巴都說了些什么,但
李正濤伸出手,朝人招了招。
“啞巴哥,你還缺老大嗎,要不來我這里別的不說,我起碼保證你有完整的人格尊嚴,不會被人這么糟蹋。”
啞巴沒有反應,姜曜回頭,沖人甜甜地笑。
“亂挖墻角,殺了你哦。”
李正濤渾身一冷,縮起肩膀低調做人。
“切,真開不起玩笑”
話題回到正軌。
七位幸存者圍坐成一圈,姜曜挨著啞巴,正對杜琳儀。
“咱們還是照舊先把剛才那個場景的情況總結一下。”
杜琳儀先說了自己看到的那一部分“這次的主角是保潔員,年紀六七十歲,從樓梯上摔下來,可能是當場死亡。有別的內容補充嗎”
絡腮胡“我落在最后面沒擠進前面的包圍圈,倒是聽到了一句話。”
他模仿著當時聽到的語氣,原樣復述“有人從樓梯摔下來了保潔不會是那誰吧我就說她家里大大小小要照顧,還連著倒班過度疲勞會出事兒吧,太可憐了”
這是一條相當有用的信息。
“大大小小要照顧所以這個保潔員果然就是那個老太”
“不是。”李正濤舉手發言,“這個不用推測啊,我擠到最前面了,我認得出那張臉,就是她,雖然比醫院里看起來老了好幾歲,但還是認得出來的。”
他給結論上了雙保險,眾人的臉色反而更凝重了。
杜琳儀問“姜曜,你看到的那個全家福,那小孩兒多大”
姜曜回憶那張全家福,篤定道“不超過兩歲,一歲可能性百分之九十。”
“那就不對啊。”鄧卓遠擰著眉頭,“第二場景的全家福上只有四個人,少了那老太太,可按第三個場景看,他們拍照那會兒老太太應該活著,她又是這么一個任勞任怨的老太太,沒理由不帶她一起拍全家福。”
李正濤倒沒覺得多不對,道“會不會是你們想的太復雜了,不是說太辛苦的話,人可能會在一夜之間就變老的嗎她又要照顧老伴又要帶孫子又要工作,幾個月就老了也很正常吧而且你們看要是真的過了好幾年的話,那老頭在醫院里就病得快死了樣子,能活那么久嗎”
這樣解釋倒也合理。
眾人重新推理無果。
絡腮胡嘗試總結“那第三場景就是丈夫重病,孫子還小,兒子死了,兒媳婦不知道上哪兒去了的可憐老太太由于過度疲勞,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故事”
前因后果沒有明顯矛盾。
姜曜無意識地摸著日記本的封皮。
她原本還猜測過最后一頁的數字是不是代表年齡,第一個場景是一歲的小嬰兒,第二個場景是六十歲的老頭子,第三個場景好像沒接上。
猜錯了嗎還是漏了什么
杜琳儀揉了揉太陽穴,把幾個疑問也梳理了一下“老父親為什么會對兒子痛下殺手,老母親為什么不在全家福上,殺了人的老父親為什么還能正常的和需要照顧孫子的老母親住在一起這三個問題,爭取下個場景把它搞清楚吧。”
“成成成”李正濤忙不迭應是,“就是咱這回多休息一會兒吧,搞不好就是最后的時間了。”
眾人“不會說話就閉嘴”
李正濤被群攻,干笑著給自己的嘴拉上拉鏈。
大會結束了。
苦惱中的姜曜換了幾個姿勢,看到同樣苦惱的杜琳儀,挪動身體往前,和她面對面。
“姐姐,你還有什么想法不好說的嗎,分享給我嘛”
經過異次元毒打的姜曜現在相當的二皮臉,看人下菜可勁兒想著占人便宜。
杜琳儀嘆口氣,她性格好本質屬于沒有圈地意識的傅醒黨,倒是不吝嗇共享情報,只是這回她苦惱的還偏偏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