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回去睡覺了,你確定不懺悔”
啞巴轉身,避開地上惡犬的尸體取回瑪利亞的畫像,交回姜曜手里。
能應付。
“哦”姜曜笑了,抱著相框往回走,嘴里沒什么誠意地來了一句,“果然很倔嘛,那隨便你吧。”
發尾隨著走動的姿勢微微晃動,蹭著亞麻色的衣服,柔軟的像海草。松松垮垮捆著頭發的絲帶終于掉了,長發披散下來,只剩一個蕾絲邊發帶箍著。
絲帶飄下來,正好落在惡犬的尸體和另一攤血漬中間,兩邊都沒有碰到。
地面上本就不太明顯的影子縮了縮,一只手撿起輕飄飄的鵝黃色絲帶。
肩膀被碰了一下,姜曜剛回頭,那根絲帶便穿過手腕內側,對折著搭在了上面。
“掉了那我不要了。”
姜曜皺著鼻子就要抬手把那絲帶甩掉,卻被人握住了手腕,愣是把發帶系在了上面。
掉在地上的東西不一定就臟了,得撿起來看一看,也有干干凈凈的。
姜曜嗤之以鼻“你自己編的歪理”
不,是你教會我的道理。
啞巴似乎累了,眉眼間很是疲憊,越發顯得沒有攻擊性了。
他比劃完,仗著腿長幾個大步,走到了姜曜前面,倒是比她走得更快了。
她教的
姜曜歪了歪腦袋,得出此人腦子真的不太正常的結論。
她可沒教過這些自欺欺人的歪理。
月亮逐漸東移。
如銀如水的月光填滿每個人的夢境。
一夜好眠。
第三日清晨。
城堡入口處。
一晚上累成狗的牛凱銳拖著沉重的步伐,帶著自己的兩個隊員混在夜班士兵隊伍中,有氣無力地跨出厚重的石門。
遠方天光大好,迎面拂來的清風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牛凱銳伸了個懶腰,胳膊肘上的玫瑰縮了起來,等他去摸自己腦袋,就又像迎接了朝露的真花一般,燦爛無比地打開了。
“累死我了”
前方人頭晃動,他的眼睛又被晨光一刺,流了點生理淚水出來。
視野正模模糊糊的時候,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存在感極其強烈地擠入視野中央,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次。
還是那兩個人。
“艸”
他忽然罵了臟話,小馬不滿地瞥他,“一大早的你見鬼了”
牛凱銳看看前方兩人,再看看小馬,想說又不能說,痛苦地閉上眼睛。
好了,這近乎是不用怎么套了。
可這樣一來,更艱巨的任務也就誕生了啊
他得親自跟著這啞巴把人的身份給揪出來,明明白白地得罪兩個人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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