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姜曜帶著啞巴馬不停蹄趕往教堂,見到了正在給花圃澆水的神父。
表明來意后神父為難了一陣,最終還是把喪葬名單拿出來給他們看了。
姜曜把本子從后往前翻,發現上個月底到這個月中死亡人數一共四位,其中三位是不到十八歲的少女,從后往前依次是兩天前的蘇珊史密斯,一周前的詹妮布萊特,半月前的莫妮卡芬克。
再往前翻,這大半年以來,每月都會死亡一到三個少女不等
在她身后同樣看到名單的啞巴也皺起了眉頭。
年輕女性的死亡率高達總死亡人數的百分之八十,這很難不讓人有不好的聯想。
名單上附有地址,姜曜在心中記下,然后把名單還給神父。
“所有喪儀都是您主持的嗎”
神父點點頭,“基本都是。”
“沒能挨到受刑完成的懺悔者,也都會在這名單上嗎會有遺漏嗎”
“這個不會遺漏。”神父告訴她,“那些可憐的孩子都是被士兵巡邏時發現,直接送來教堂,才會通知家屬認領的。”
士兵統一運送安排
姜曜了明白了,跟神父道謝后立即前往最近的三個受害者家。
詹妮家距離城門最近,兩人找過去后吃了個閉門羹。
家屬不愿提起這件時隔沒幾日的傷痛,也聽不得人提起,被趕出門的兩人隔著門板聽見女人低聲的哭泣和男人讓他們滾開的咆哮聲,只能前往下一家。
正如宮雪萍他們所說,蘇珊的母親瘋了。
在葬禮上衣著發型還算得體,如今臟亂不堪的婦人獨自坐在門口,捏著把紅色的小梳子傻笑。
蘇珊家中只有一個母親,父親很多年前就死了,蘇珊是母親一手拉拔大的,母女倆的關系格外親近,也因此蘇珊的母親根本接受不了女兒忽然離世的事實,只能瘋了。
“我們小蘇珊很乖的第十三道門不能開她知道的她不會開的”
“瑪利亞肯定不會那么殘忍帶走我的小蘇珊”
姜曜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她也視而不見,呆呆的抓著小梳子。
“不是說想要一把自己的小梳子嗎給你買啦回家就給你用”
沒有辦法溝通或者交流了。
姜曜起身走出院門,把她瘋瘋癲癲的樣子甩到身后。
“走吧,去下一家。”
城門開在城西,莫妮卡家在城南,隔得相當遠。
兩人花了一點時間才找過去,或許是因為莫妮卡離世的時間稍微長一些,她的家人表現要好許多,莫妮卡的父母流淚避開后,姜曜二人得到了款待。
莫妮卡的祖母把酥脆的餅干和水放在小茶幾上,身體躺在搖椅上晃著,目光看向墻面的一幅畫。
姜曜順著看過去,畫上是一個非常年輕的金發女孩,和預想中一樣漂亮。
“太突然了。”祖母的聲音很悲傷,“當天晚上還好好的,第二天一大早士兵就要我們去認尸,我們根本反應不過來”
“莫妮卡膽子非常小,就算開了門被地獄惡犬纏上,她也應該跟我們求助才對,可就是一個人跑了出去,什么動靜都沒讓我們聽見”
“我的莫妮卡”祖母雙手捂住眼睛,也忍不住哽咽了。
姜曜低頭喝了口水,等她的情緒平復一些,才試探著道“或許您想過,莫妮卡并非死在惡犬口中”
祖母被她大膽的言論嚇了一跳,“莫妮卡是被士兵在街上發現送到教堂的,若是其他緣故,一定會先通知我們,查明死因”
也就是說,家屬是不能排除其他死因的。
下一步該做什么,也明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