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的時候村長父女已經到門邊了,用力敲了敲門。
“出什么事兒了”
姜曜挪動穿得像個球的身體,輕盈地移動到門邊,把門打開來。
她對焦急的村長父女道“沒什么大事,就是她的膽子比較小,我們討論說兩個孩子可能被謀殺在封掉的那口井里時,她害怕地叫出來了。”
村長一愣,眼神變得有點奇怪,這種奇怪在姜曜說出下一句話后達到頂峰。
“村長,我們想去被封掉的那口井仔細看看。”
村長勉強笑道“不會的,那口井在孩子丟了之前就封掉了,別的井你們要怎么看都沒問題,就這個沒有看的必要。”
“可是”姜曜眨眨眼睛,“說不定犯人正是利用了這個思維盲區,把孩子扔在里面了呀。”
接下來,不管村長怎么勸說,姜曜鐵了心就要去查那口井,還要牛凱銳直接帶路。
村長攔不住,急匆匆跟上去的同時給了女兒一個眼神。
女兒意會,往反方向去了。
昨夜的積雪有十多公分厚,再加上今天沒有太陽,積雪一點都沒化掉,天地都被蓋得白茫茫的。
一連串腳印在雪地里奔走,很快抵達目的地。
姜曜看到那口井的瞬間,眉毛便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
這口井用封這個詞來說著實不恰當,用塞才更形象。
姜曜走過去,拂開堵塞物最上層的那些雪,口徑一米左右的方井,井口竟然塞著一個小櫥柜
而在櫥柜下方,那可真是什么都有,大箱子小箱子,大件兒小件兒,床單被套都有,就是硬填硬塞,跟趕時間似的。
填個井而已,著什么急呢
他們這一群人進來的動靜很大,屋主很快從里頭出來了。
就一個人,約莫三十歲的瘦小女人。
人一出來,村長就連聲地喊對不住“妹子啊實在對不起,救援隊的領導們懷疑你這井里有東西,非要來查,還說要把東西都挪開查”
兩人對視一眼,女人立馬撲到井邊,跟護崽似的護住井里的東西,一陣哭天搶地。
“我的天啊你們要是懷疑我就殺了我吧別驚擾我那可憐的孩子他淹死在里面已經夠可憐了”
她這么哭完,村長嘆氣道“我也實話跟你們說了吧,我攔著你們不讓動這口井就是這個原因。我們這兒有個習俗,淹死的孩子不能上岸,就埋在這兒的。”
姜曜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轉了一個來回。
有點意思,這兩人是當場串供啊。
這井里一定有古怪。
“那就更要查了。”姜曜沒松口,“既然里面已經睡了一個孩子,那再睡兩個也不明顯。我想若是為了查明真相打擾一下孩子,他應該也不會介意的。大家動手,把井里的東西給我挪開”
話音未落,又一陣哭聲從背后傳來。
回頭一看,原來是張嫂到了。
只見人往雪地里一坐,蹬著兩條腿就開始哭嚎“你們這些救援人員是怎么回事不去找我娃兒就算了,為什么非要說我的娃兒在井里,要把他們當死人看待”
她的身后,還跟著烏泱泱一片村民,村民們紛紛附和她指責姜曜一行,還有人說他們要是再胡攪蠻纏,就跟他們拼命。
眾目睽睽之下,這口井是動不了。
姜曜不得已收手,目光流轉,選擇扶起趴在小櫥柜上護著井的女人,輕拍著她的肩膀道“對不起啊嫂子,我們只是怕孩子的安息之地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想要以防萬一。既然你們都不同意,那我們不看就是了。”
女人聞言抽噎一聲,從小櫥柜上離開,村民的情緒也緩和了一些。
姜曜的視線掠過她的肩膀,來到她身后的屋子里,再環視一圈回到孤零零女人身上。
“嫂子,你家只有你一個人了嗎”
女人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很快低下頭去,輕輕應了一聲。
“我家那口子去了之后,就只剩我和孩子相依為命,后來孩子也”
姜曜面露同情,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回頭看看牛凱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