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伸手細細一摸,指尖被染黑,灰跡厚度卻不明顯,就好像有人經常在這里鉆來鉆去一樣。
這里頭曾經有人。
現在不是爬進去一探究竟的好時機,姜曜把褥子蓋回去,盡量恢復原樣。
第一個目的算有收獲,接下來就該去探那些骨架們的底了。
被就要挨打,主才有活路。
姜曜不打算坐以待斃,她要提前去招惹一下這些鬼東西們,預判一下真硬碰硬了活路有多少。
今晚的夜色不甚明亮,昏暗成了夜間行最好的保護衣。
骨架們四處游蕩仿佛在巡邏,這些東西沒一個披了人皮出來,姜曜猜測它們不是為了方便行,而是在必要時刻產生了必要的剝離,必須出來透透氣。
骨架腳底占地面積小,走起路來接近無聲,未免落得個不知情狀態下前后被包圍的凄慘下場,姜曜耐心十足地等著時機,直到尾隨到其中一只骨架獨自進入石墻砌的院子,她才拔出大衣里藏的剁骨刀,朝它撲了過去。
骨架們在夜晚的視力、聽覺、嗅覺都沒有發什么什么質變,因此直到姜曜一刀直接剁掉小腿腿骨,它才有所反應。
鋒利的刀鋒卡進硬邦邦的骨頭里,一路破開等閑不能斬斷的材質,半截腿骨飛了出去,啪嗒落在雪堆里。
姜曜瞇起眼睛,近距離和骨架接觸后,發現它的樣子著實有些像被狗啃得差不多的肉骨頭,白里帶紅,散發腥臭。
那顆留肉最多的腦袋轉過來,兩顆幾乎吊在外面的眼珠子對準姜曜,眉心裂紋里的晶體閃過一絲微光。
眼看著那張嘴就要張開,姜曜縱身一跳,將它踢翻在雪地里。
她不知道這家伙還有沒有聲帶,但它們無疑是可以交流的,姜曜可不想在試水的時候面對一大群怪物的襲擊,一手剁骨刀劈向那五根抓來的指骨,另一只手抽出柴刀看向眉心晶體。
哪里特殊打哪里
失去重心的骨架根本避不開,姜曜劈完眉心晶體后剁骨刀柴刀一起上,三下五除二把它剁成好幾個大段。
它不了。
骨架不強,但是目前不太妙,她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
剁骨頭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不算輕,絕對會吸引來附近的骨架。
姜曜握著武器試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剛要出院子就看到不遠處奔過來數只骨架,她只能改變計劃,繞到屋后暫避。
剛藏起來,頭皮猛然一涼,耳朵捕捉到一絲輕微的聲響,緊接著另一道呼吸聲近在咫尺。
姜曜手腕翻轉,看也不看便朝察覺到危險的方向揮去。
來者似乎對這個套路駕輕就熟,避開剁骨刀刀鋒扣住手腕,腳步微錯壓制她的雙腿,另一只手接下她拿柴刀的左手,再一用力,人就被壓在了冰冷的石屋上。
“是我。”
來人的聲音很輕,因為人湊得很近所以聽得也很清楚,也因為人湊得很近溫熱的呼吸打在頰邊,讓冰冷的臉蛋產生被灼傷的錯覺。
“我帶你出去。”
大敵在后,姜曜穩住聲線,雙手往外一掙,“用不著。”
兩雙眼睛在昏暗中模糊對視,一雙眼睛瞇起,另一雙微垂。
下一秒,傅醒松了手。
姜曜沒有耽擱任何時間,轉身面對著墻壁靈活地往上爬。
石屋外墻到處都是借力點,堪比室內攀巖里初級學者攀爬的最低難度。
往上走,再好不過的辦法。
傅醒沒有獨自離開,跟著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