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僵的腮幫子讓人話都不能一口氣說完,不得不停了一下。
五臟六腑好像都要被凍住了,姜曜覺得自己現在開口,嘴邊也沒熱氣了。
傅醒“他對山上的情況比我們熟悉,應該已經到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在被凍成冰棍之前,終于找到了距離最近的山洞。
山洞入口很窄,被厚重的雪層壓了半邊,里面黑漆漆的,沒有人在這兒。
姜曜用手電光粗粗照了一下,一腳踏入錯估深淺,整個人幾乎是從入口滾了進去。
肩膀上的傷二次受創,她咬著后槽牙,愣是一聲沒吭。
“姜曜”
傅醒急忙摸黑跨進去,朝手電光走去的時候也被地上的碎石絆倒,發出吃痛的悶哼。
同病相憐了屬于是。
傅醒爬起來摸到姜曜,不小心碰到她的肩膀惹來一陣壓到極低的咒罵“你要死嗎”
傅醒當然不要死,但這不是需要正面回應的話,他沉默著把人從地面扶起來。
“還好嗎”
“你看我像還好的樣子嗎”
手電筒朝著內側墻壁,照亮一個小小的圈。
姜曜臉上都沾了血,狼狽地靠在淺淺的穴壁上。
這洞很淺,也就四五米深,洞口向上傾斜約三十度角,防風保溫,沒有外面那么凍人。
兩人都坐著緩了一會兒,傅醒掏出一個酒精爐點了。
溫暖的火光在山洞里跳躍,姜曜關了手電筒,往那小小一團邊上挪了挪,艱難地抬起胳膊湊過去。
“我們休息不了太久。”
過了一會兒,傅醒開口“村里一直找不到人,它們遲早會上山。”
姜曜沒接這句,借著光瞄了一眼肩膀的傷。原本傷口已經在低溫下凝結了,剛一摔又摔出了新鮮的血液,好在不多,只流了薄薄一道就止住了。
再看對面的人,腰部一片異樣的深色,可想而知創口有多大。
傅醒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傷口,主動道“已經開始愈合了。”
他的生命力加點偏高,若不是這個洞太大,恐怕痂都結了。
姜曜冷酷地收回視線。
她不看了,傅醒倒是看起她的傷口來,眉頭微微蹙起。
傅醒想起一些舊事,從破爛的衣服里掏出一卷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布條,“疼嗎,我給你包扎。”
姜曜側肩躲開,“用不著。”
像是明白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劃破點皮就要人給她包扎的小朋友了,傅醒也沒再堅持,把那卷布條塞回口袋里。
骨架找上山來是個可大可小的問題,如果它們是分散開找的,幾只幾只收拾起來不難,那就是小問題,如果是集體行動,那就又有些麻煩了,不過相應的,它們找過來的時間也會延長,要是運氣好,說不定就直接拖到天亮了。
體力的耗盡讓姜曜的呼吸變得綿長,閉上眼給人一種隨時都能睡過去的感覺。
傅醒正要讓她放心睡一會兒,姜曜的眼睛就又睜開了。
她的目光穿過火焰,落在傅醒眼底。
“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找新人”
她開口提到的是新人,但奇怪的是傅醒立刻就領會到了她真正的意圖。
“你想去找那個男孩”
姜曜間接否認“他是我拿v的關鍵人物,我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一定要這么說,傅醒就當真是這樣,從善如流道“再過一會兒。”
沒有人說話,山洞里格外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