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張黎往前邁了一步,“就送到這兒吧,我們肯定會把傅隊送出來的。”
他用的是“送”而不是“帶”,顯然已經做好犧牲自己也要把人弄出去的準備。
廣場邊緣,徐行親自來了,只是沒靠近。
身邊的心腹望著昔日的隊友們,有些動容,但礙于徐行在場,還是忍住了沒有說話。
下一秒他也慶幸自己沒有說話,因為徐行開口了。
“不愧是傅醒的人,真是高風亮節啊。”
陰陽怪氣,眼角眉梢都是嘲諷。
心腹打賭,但凡他感慨一聲,就會被打成傅醒的人。
還是閉嘴吧。
張黎深吸一口氣,將手放在門上,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拉。
不動。
打不開。
他變了臉色,連脖子和指尖都慘白慘白的。
一個快三十歲的大男人,回過頭來眼睛是紅的,聲音嘶啞“進不去”
數十顆本就懸著的心臟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里。
副本還在、副本里的人也還活著的喜悅徹底消失,若是循環還在,那么副本里的傅醒和姜曜會知道他們已經出來了嗎
他們見不到其他人,干擾項不是又增加了嗎
清晨,六點半。
墻上的石英鐘反著一層薄光,窗外麥浪洶涌,金黃耀眼。
姜曜看著對面的傅醒,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自己好運,還是感嘆一聲晦氣,剛進本就能跟他眼對眼撞上也是窒息。
傅醒看到她,神情意外。
“你是后面進來的”
姜曜覺得他說了一句廢話,“你看我跟你們一起進來了嗎”
傅醒閉了嘴,這次進本他們沒等六點半,也不是六點剛過就進的,無論在前在后,他都不會知道。
姜曜是來干正事兒的,不打算在這里多糾纏,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后問“其他人呢”
傅醒也把這件事放下,搖搖頭,“不知道。”
姜曜一臉問號“什么你說你不知道太離譜了吧”
傅醒莫名“根據副本類型的不同,玩家進場有可能在一起,也可能不在一起,我不知道很離譜嗎”
說到這里,姜曜終于知道前面都是在雞同鴨講。
原來傅醒說的那個“后面”不是指中途進本,就是單純地跟在他后面的那個“后面”。
這事態不是一般的嚴重啊。
“我說傅叔叔”姜曜把椅子上亂掛的衣物扔到一邊,面對著他坐下,翹起二郎腿抬起下巴,“什么剛進本,你已經進本兩周了。”
傅醒眼中出現一瞬間的茫然,轉瞬間壓制下去。
兩周,可他明明記得自己才剛剛進本,一出現視野就看到了姜曜。
“什么情況”
姜曜撇撇嘴,失望道“你怎么就信了,我現在需要你懷疑我。”
都不質疑一下,她怎么占據道德制高點跟他談他要把爛攤子甩給自己的事
傅醒沒有立刻接話,他去拎了另一把細腳伶仃的椅子,把椅子上的東西整齊地放在桌面上,坐到姜曜對面。
兩人的視線相對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