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道只剩傅醒和姜曜兩個人,傅醒蹙眉看了嘴角含笑,周身卻很冷漠的姜曜一眼。
“怎么了”
姜曜露出一排小白牙,“就是感慨下傅叔叔佛光萬丈,小孩都知道跟著你更安全。”
就像肚臍眼迷信,每個人或許生下來就是那樣了。
傅醒“她不是小孩,應該是侏儒癥。”
下沉的情緒被這個說法打散,姜曜疑惑“啊”
oo找的位置離他們沒有太遠,傅醒的聲音略略放低“粗看確實像個小孩,但隨著年歲增長,他們這類人成年后皮膚彈性減退起皺也是不能避免的。還有神態,就算是生來就雙商極高的天才兒童,也不會像她一樣疲倦滄桑。”
就像此刻站在面前的姜曜,她的智商毫無疑問高于正常人,就算她家里慣著令其心性比同齡人更天真一些,怎么都強過七八歲的孩子。進本不到半年,姜曜經歷無數,整個人仿佛碾碎了重塑,有時候看著也有疲態,但眼里的東西一直都不復雜。
就算是那些天生的壞種,小小年紀就謊話連篇作惡多端,他們的眼里的東西更是壞得純粹。
因此這個疲倦復雜的oo絕無可能擁有和臉蛋匹配的年齡。
瞥了一眼趴在桌上的袖珍女孩,傅醒聲線平穩“你或許還應該叫她姐姐。”
姜曜的神情古怪又復雜,轉念一想覺得不關自己的事,端著自己的午餐就要走。
傅醒伸手攔了一下,蹙眉看著她的餐盤,“又吃螃蟹”
兩只大閘蟹肚皮朝上,安然地躺在雪白的盤底。
本來情緒就在起伏的姜曜瞬間冷下臉,繞過他。
“我想吃什么吃什么,關你屁事。”
“”
傅醒覺得她對自己有很深的誤解。
他認為螃蟹吃多了不好的前提是吃多了,兩只又不算多,而且就算多了也不會有不可挽回的后果,他不至于會因為這點事去跟姜曜鬧不愉快,攔住她只是想提醒她“這兩只都是母蟹。”
昨天晚上他看見了,姜曜吃蟹膏的時候會瞇著眼睛,看起來更享受些。
姜曜腳步驀地一頓,掉個頭就回了自助區。
過了幾分鐘,傅醒再去看她,吳聰王九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殷勤地給她拆蟹,嘴里還叭叭的,從姜曜的神情看,似乎在說什么冷笑話。
你情我愿。
她在現在的引力范圍內也挺好的。
傅醒收回目光,朝自己的方向走去。
吳聰王九剔出來的蟹肉非常潦草,比起陳斯興的細致可差遠了。
姜曜湊活著吃了,問起正事“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吳聰搞了張紙粗粗擦手,嘿嘿笑道“成了,不過他說沒說實話我們也不能確定。”
“輕點”王九呵斥,警惕地往四周瞄了一圈才壓著聲音道,“陽陽姐放心,我們是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拿家伙套了頭問的話,沒人認得出我們。”
姜曜無言看著他,心想這二人還真是半斤八兩。她要是怕人知道,又怎么會直接找上他們呢
王九自顧自警惕完,從頭說起“我們把他弄進房間后先是揍了他幾拳,給他點厲害看看再問的話。我們一共問了兩個人,第一個是個軟蛋,很快就交代了,他說”
王九把頭湊過去些,“一周為期,第一天到第六天獵手都只殺十個人就會消失,但第七天不同,獵手會開啟屠殺模式,把人殺到個位數才會停手。”
吳聰不甘寂寞插進來,“他還說今天是第五天,后天就是大屠殺了。還說我們不相信可以自己算,按照人員正常的增長速度,公寓滿員的時候就會開啟屠殺模式。”
“那他們是怎么活下來的呢”姜曜問。
王九答“說是最后一夜可以反殺獵手,每殺死一次就可以得到一次豁免機會哦,獵手是會復活的。”
“還有別的嗎”
“他說就只知道這些,我們繼續揍他也說不出來了。”王九想了想,補充道,“我們問的第二個人倒是個有骨氣的,不過后面也招了,說的跟那個軟蛋一模一樣。”
又是一模一樣,若沒有老住戶們集體騙人事件在先,恐怕沒有人會想到串通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