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看著緩緩滑出的車子,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車子身上,一時沒發現自己不知覺間和傅醒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傅醒主動往旁邊讓了兩步,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唐甜做了錯事,本來看見他就發怵,這下更是心臟地砰砰跳起來,趕緊道歉“對不起”
傅醒沒有看她,當她不存在一般,拎著滅火器如法炮制砸了另一輛車的車窗,再次打開車門。
“剛才要是在哪兒找到的”
杜琳儀在車里回道“駕駛座正后方那個座位的坐墊縫隙里”
傅醒彎腰在她說的位置查了一下,果然發現了鑰匙。
杜琳儀驚奇“所有車鑰匙都在這個位置”
“或許。”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流,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唐甜,就好像她是空氣,甚至是比空氣更稀薄的存在。并不被任何人需要,也不值得被任何人看見。
唐甜紅了眼眶,手指在身前攥緊。
上午的恐慌愧疚與對自己的厭惡再一次將她淹沒,讓她喘不過氣來。
傅醒和杜琳儀結束交流打算暫時離開停車場,沒走幾步被忽然沖過來的人攔住去路。
兩人停下腳步,看唐甜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障礙物。
唐甜緊握著拳頭也克制不住顫抖,整個人沒有一點兒血色。
“事情我都已經做了,那我還能怎么辦呢,你們要我去死嗎”
杜琳儀上午剛跟她對峙過一場,唐甜冷靜下來后又回來跟著她,她也默許了,就當給彼此一個臺階下。現在本是緩和的過程,結果她又來這么一出,杜琳儀本就沒有完全平復的心情又蹭的一下起火了
“唐甜你講不講道理,誰讓你去死了”
唐甜整個人的狀態都很不對,她空洞地看著杜琳儀,“我活著不是讓你們都惡心嗎那我不就該去死省得臟了你們的眼睛嗎”
杜琳儀“”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這個唐甜神經出問題了吧,什么邏輯
“唐甜。”
傅醒開口,唐甜緩慢轉動眼珠,對上他的視線。
傅醒的臉看不出神情,但他的視線盡管冷意十足卻也平靜,有種讓人腦子一醒的能量。
“你在第一個挑戰本時說過什么,你自己還記得嗎”
唐甜愣住,什么都想沒想起來,但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身體自動做出了反應,眼淚先流了下來,止都止不住。
傅醒的嗓音幫她找回早就拋之腦后的記憶。
“你說在北區的姜曜是好人,認為南區和北區沒有必要這么對立。既然那時候的你知道這么想,為什么現在的你會認為你的個人利益和姜曜的存在是沖突的,而選擇站在她的對立面呢”
“我、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可是我要是不聽徐行的我活不下去”
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唐甜說不下去了,死死咬住嘴唇。
她的模樣凄慘無比,然而傅醒毫無憐惜之意,繼續拷問她“你當時從列車上活著下來,聽徐行的話了嗎你從兩千米高空跳傘,聽徐行的話了嗎你在喪尸遍地的環境里遇到姜曜前,聽徐行的話了嗎即使你遇到姜曜后,和她一起行動直到跟隊友集合,聽徐行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