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慧已經呼吸不上來了。
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錯,明明第一步和第二步都不應該有問題才對,若說姜曜識破了自己的謊言也不應該,她根本都還沒開始說那些編造的內容
“呃”
她艱難地發出聲響,額頭青筋凸顯,瞳孔放大,一雙手徒勞地掰著姜曜的手腕,力氣越來越小。
姜曜真的想殺了自己,為什么
相比起她的痛苦與恐懼,姜曜無比冷靜,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無波無瀾地看著陳慧失去掙扎的能力。
她手下有很多人命,從來都讓他們死的干脆利落,這是她第一次采取如此緩慢的速度去解決一個人,并從中獲取到了情緒有所出口,往外發泄的極端快感。
與其讓這種拿人父母親族當獲利工具的東西白白死去,讓她在死之前發揮一點讓人暢快的作用好像也沒問題吧
陳慧的眼睛慢慢翻白,雙手也軟了下來,這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就像一截干枯的秋草,馬上就會喪失所有生機。
她很痛苦,卻無力掙扎。
像一條脫水的魚,直挺挺地躺在砧板上。
烏黑一片的眼底浮起異色,姜曜松開鉗住她的手。
還殘留著最后一絲意識的陳慧張開嘴巴,大股空氣猛地涌進肺部,因窒息而痛苦的大腦也得到了紓解,身體果真像魚似的往上跳,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好玩嗎”
才緩過來,冰涼的手指撫摸上自己的臉頰,陳慧松弛的皮肉微微顫抖,看著姜曜的眼睛里全是驚懼。
姜曜臉上掛著一絲微笑,動作輕柔,“你說我要是這么殺了你,算是做了好事還是壞事呀”
她用的是問句,可陳慧根本不敢回答。
“啊,我忽然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姜曜的手指離開陳慧的臉,漆黑的眼睛鏡子一般照出陳慧所有的后悔與恐慌,“慧姨,你聽說過惡人自有惡人磨嗎傅叔叔不行,我幫他一把怎”
“住手”
一聲高喝打斷了姜曜的話,她抬頭側目,看向隧道前方趕來的白老三。
那菊花似的老臉精彩紛呈,寫滿了痛心疾首與公平公正。
“姜曜小友,你還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不成快把她放開,有話好好說”
白老三畢竟上了年紀,就算有加點讓他的身體素質遠遠優秀于跟他同樣年紀的老人,這一陣跑也讓他喘的厲害。
姜曜看著他,凝視他和他身后的所有人。
那人群里四五把手電筒光掃過來,而他們自己都背著光,一個一個黑得像鬼,面目難辨。
有人附和“就算是她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也不用置人于死地吧。”
“別說了,萬一她轉頭對付我們怎么辦”這道聲音相對較輕,“反正這事兒跟我們沒關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們別忘了,她可是連南區的人都殺,南區那些人大家都知道,他們傲是傲了點,但不會主動招惹人的這都說殺就殺了。”
后面的聲音更小“還提什么南區啊,誰不知道她連親哥都”
這些人一唱一和的,要說他們不是事先串通好的都不行,字字句句都在激怒姜曜的邊緣橫跳。
但這樣經過一輪,白老三就又出來打圓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