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動,身旁的傅醒也沒動。
在這個餐廳,吃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廚師長口中那個精彩紛呈的節目。
上一次傅醒坐在這里,親身參與了一個“擊鼓傳花”的游戲。
一個嶄新的盤子上放了一把銀色的匕首,小提琴聲響起,第一個接到盤子的人按照順時針把盤子和刀傳遞給第二位客人,第二位客人再傳給第位客人,以此類推,直到小提琴聲停下。
而當小提琴聲停下時,捧著盤子的那位客人則需要在自己身上割下一片至少一毫米厚兩厘米長的肉放在盤子里,再繼續往下傳。
游戲時間最長不超過一小時,以廚師長叫停為準,廚師長不喊停,他們就要把這個游戲一直玩下去,直到舞會開始。
在這個游戲中,作為外來者的玩家毫無疑問被針對了。
每一次小提琴聲停止,幾乎都在輪到玩家的時候,在這種毫不要臉的設計下,就算加點高如傅醒,也在這場游戲中生生割下兩片肉來,更別提其他玩家,左手手臂幾乎刮掉了整層皮膚。
“這次只有我們兩個人。”姜曜單手托腮看著紅光滿面的廚師長,用自言自語的音量道,“你又會怎么針對我們呢”
在眾人的目光焦點中,廚師長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掏出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又拿出了那把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卻依然干干凈凈的銀色匕首。
“鐺鐺鐺鐺今天的節目是蘋果飛鏢”
廚師長像個小丑似的手舞足蹈,一會兒高舉蘋果,一會兒高舉匕首,“一個優秀的,有趣的,將永世傳承下去的可愛游戲”
“現在,我們需要請兩位優雅的客人為大家表演這個節目”
姜曜和傅醒視線交換。
一個頂蘋果,一個射飛鏢,正正好是沖他們來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廚師長就看向了他們所在的方向,伸出雙手對他們做了個擁抱的姿勢。
“來吧,兩位客人,節目需要你們”
“各位,請給我們的表演者一點掌聲鼓勵一下”
掌聲雷動,姜曜和傅醒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廚師長所在的位置。
那一片區域的桌子早已在廚師長站在那里的時候往旁邊挪開,清出一塊足夠蘋果飛鏢游戲施展的空地。
姜曜站在那塊空地中央,環顧四周。
其他客人都看著他們,眼底有嫉妒,也有逃過一劫的放松。
廚師長看看他們,笑瞇瞇將匕首和蘋果舉到他們面前,“選蘋果,還是選飛鏢呢”
傅醒沉默地看著面前的兩樣東西,伸手欲拿蘋果,卻被另一只更快的手搶先。
蘋果的紅和姜曜手背的白形成令人難以忘懷的對比,傅醒看向她。
姜曜露出一口小白牙,語重心長道“哥哥,這個時候,我們就又應該去做傷害更小的選擇了。”
她的準頭和傅醒的準頭天差地別,在不知道如何扔匕首,以什么方式射中蘋果的情況下,把投擲權交給傅醒才是最優選擇。
這不是一個死局,上一次傅醒他們在這里遭遇的也只是割肉而已,廚師長不會要他們的性命。
正如她所猜測的,當兩人分配好角色,廚師長也繼續往下宣布了規則。
“本次節目分輪,第一輪為睜眼定向鏢。”
“請妹妹頭頂蘋果站好,哥哥跟我一起退后十米,射中蘋果即進入第二輪。”
“請注意,每一輪射鏢開始后,哥哥每超過一分鐘不擲鏢,則需要支付身上的一塊肉作為掃興費用,發放給其余客人當做補償。”
拖延時間的路子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