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尖劃開白皙的皮肉,鮮血汩汩滲出。
身下的人眉頭微蹙,十指向后按住地面,指關節繃起,泛著青白。
路西法安靜了,四周一切都安靜了,連風似乎也停止了。
姜曜的手很穩,下劃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神情無比專注。
一兩肉聽著不多,可若限定在胸口的位置,那要吃的苦頭也不小。
皮膚破開,溫熱的肉塊被分割出來,放進姜曜提前準備好的盒子里,整個過程傅醒沒吭一聲,只是臉色是雪白的,和他鮮艷的胸口成為兩個極端。
姜曜合上盒子,看向傅醒。
人已經自行坐起,將什么東西捂在了傷口處,也直到這時,她才聽到了一聲充斥著痛苦的喘息。
“嘿”
姜曜拉起他空著的那只手,或許是因為剛才被剜肉的痛苦太過所以此刻那只手幾乎沒有溫度,從指尖道掌心都是涼的。她一時沒有多在意,自己攤平他的手掌,高高興興跟他擊了一個掌。
“不管有沒有拉斐爾,我們都完成任務啦,路西法變都該變出來”
目的已達成,不能說的約定自然就解除了。
傅醒還坐在地上站不起來,聞言點點頭,心中也放松下來。
他猜對了。
腦海中和姜曜聲音一致的“心聲”是假的,姜曜的最后一個任務就是殺了他自然也是假的。
路西法就是要挑唆他對姜曜下手,先毀了姜曜,再了結他。
痛苦和失血都會讓人乏力,就在傅醒覺得人有些昏沉的時候,身體忽然一輕,竟然騰空了,下一秒又有往下滑的趨勢。
姜曜的聲音在耳邊驚呼“摟我脖子快”
傅醒也是本能一攬,不過他一只手還捂著傷口,只有一只手能使力,最終雖然第一時間環住了姜曜的肩膀沒摔一跤,胸口的傷卻因為這一掙,倒比摔在地上還要痛上三分。
縱使姜曜速度極快地改變姿勢,掌握要領,用原本抱他肩膀的手去托他的腰也來不及了,他額上大片冷汗,眼前也幾度昏黑,好不容易喘過氣來。
“我自己可以。”
第一次公主抱別人就失敗了的姜曜有點懊惱,她算了自己的力量和傅醒的重量,卻忽略了自己的臂長,傅醒的肩膀又寬,她這右手伸出去不好發力,左手又起得太快,以至于滿身力氣沒使出來,還差點把人摔了。
“對不起。”姜曜道著歉把人放下,改去扶他,“我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是真心實意地想要照顧你。”
被這一出弄全身都有些發冷的傅醒艱難地喘了一口氣,感覺到捂著傷口的紗布整個都濕透了。
他當然不會認為姜曜是故意的,姜曜真想折騰他,只會直接上手按壓他的傷口,不會這么迂回。
這也是他只覺得路西法的假讀心術吵,而從來都沒有把它和姜曜聯系起來的根本原因。
“沒關系。”
緩過來后,他虛弱地回應了姜曜的歉意。
姜曜看到他這么痛苦的樣子,也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了。
扶著傅醒回到室內后找了把椅子讓他坐下,姜曜直接動手把他剛扯上的衣服拉開。
傷在左邊胸口,這會兒竟然連右邊胸膛都糊滿了粘稠的血液,原本被她用燭臺捅個窟窿都能迅速愈合的身體,為什么這次竟然連血都沒止住
她不禁想起上一個副本,那時候傅醒的腿只是被樹枝刮到,傷口也像這樣血流不止。
“你怎么回事,血怎么止不住”
傅醒面不改色道“應該是匕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