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悌雙手合十“求你,快說。”
迎著所有人的目光,姜曜姿態拿捏十分到位,先是抬眸望了一眼頂上的燈,又是低頭看一眼地板的反光,最后幽幽一嘆“不如人意啊,看起來比他戴著面具的樣子還要兇,說實話,他的臉配個一百八十斤的肌肉男體型還蠻合適的。”
劉豐年聽完蹙眉,“看他身形和膚色,不像啊”
姜曜反問“要是般配,他還戴什么面具啊,難道是害羞怕被看嗎”
“也對。”劉豐年被說服了。
胡林悌的好奇心沒有到此為止,他看看洗手間的方向,繼續問“是眉毛很粗,鼻頭很大,嘴很寬又很薄的那種長相嗎你給具體描述一下唄,主要是他太白了不是都說一白遮百丑嗎我實在是想象不出來。”
姜曜也是張口就來“我又沒說他丑,就是兇啊,很酷。”
她這么說,胡林悌和王同這兩個小年輕的攀比心就有點上來了,“到底長什么樣,真的很酷嗎,那他為什么還要戴面具”
“酷是一種氣質。”
“那肯定還是丑”
這番對話聽得劉豐年連連搖頭,示意他們停下。
“都說到這份上了還不明白本來應該是個型男,但臉上有大傷,不方便見人了。”他分析得頭頭是道,又十分體貼地加了一句,“這算是人家的傷疤,都別說了,到此為止吧。”
胡林悌和王同嘴巴微張,姜曜面容嚴肅地朝劉豐年豎起大拇指,“還得是劉叔你。”
劉豐年微微一笑,風輕云淡地擺了擺手。
邢思是、杜琳儀“”
剛從樓梯上下來聽到兩嘴的芹“”
太狠了,連自己人都騙啊
她從轉角走出來,輕咳一聲,和留在一樓的97號眾人打了聲招呼“都回來”
姜曜一陣風似的刮過來,親熱地攬住了她的肩膀,“吃過了嘛,正好有事跟你說呢,我們找個房間單獨聊啊。”
芹都還沒得及說完,人就被姜曜帶著進了一樓某個開著門的房間,回過神來時,門鎖已經咔噠一聲從里面鎖上了,肩膀停留的力道消失,一張青春洋溢的臉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姜曜的聲音很輕“今天下午跟我一起的那個女孩才是你們的隊長吧。”
芹客套的笑意在臉上消失。
過了幾秒,她用同樣輕的聲音回道“你特意提起,是想做什么”
這是個洗衣間。
它很顯然沒有得到很好的維護,排放整齊的洗衣機上落了一層灰,是將近兩年沒擦的厚度,掛在外面的抹布泛著時日已久的黃,角落里的拖把干成形狀怪異的破布,只洗刷臺上有些被玩家們光臨過的新鮮水跡。
姜曜面帶笑容,“不要緊張,我特意提起,只是想表示咱們關系親近密不可分,畢竟我們是相互知道底牌的合作伙伴嘛,你和你們隊長不是也知道了我們隊的秘密嗎”
芹剛張開嘴,被她打斷“別說不知道,那太不真誠了,就算你不會分析,你們隊長還不會嗎”
芹把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改變口風“既然你已經確認我們得知了你們的底牌,又為什么還要特意來跟我強調一遍呢”
姜曜笑了一聲,走到洗刷臺前打開水龍頭,用冰涼的水流沖刷手指上沾染的灰,再去洗臉。
洗衣房里一時間只剩下水聲和芹愈演愈烈的心跳聲。
她對不了姜曜,她一個人搞不定。
姜曜終于洗完臉了,甩甩手上的水珠,她看向芹。
“急了唄,還能是怎樣就像你們一樣,與其被你們分析出更多的東西,不如我們自己坦白,以示誠意。”
芹沉默。
“是,我哥哥就是個遠程槍手,之前故意營造那種他近戰無敵的人設就是想利用這個信息差讓別隊的玩家高估他,從而不敢輕易靠近始終和他在一起的我。”姜曜道,“我希望你們知道這個秘密就可以了,不要再試圖透露給其他玩家,我死了對你們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