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回答不了邢思非的問題。
就是把邢思是的鬼魂招回來,她自己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人生就是這樣的,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事情。
正如邢思非所言,他只是想找個地方待著,跟著姜曜進屋后便坐在餐桌的椅子上一言不發,雙眼無神地看著桌板上的一顆小黑點,仿佛要被那顆黑點吸進去。
姜曜也沒管他,看在邢思是的面子上,她會給邢思非最大限度的照顧。
走到床邊,她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只早就沒有電了的手機,手指摩挲著黑掉的倒映著自己面容的屏幕好一會兒,又將好好收在箱子里的衣服和書包拿出來看了一遍,最終帶著它們進了浴室。
兩分鐘后,她穿著原來的衣服又出來了,從箱子里拿出來的東西又放回到了箱子里,連帶著手機一起推入床底下。
別扭。
酒館的門被打開,幾道毛毛躁躁的聲音闖進來。
“陽陽姐大事不好了,我們被圍起來,出不去了”
“他們竟然這么對待拯救世界的英雄”
說完才發現姜曜根本不在,立馬改了說辭,對著其他玩家義憤填膺道“太氣人了,各位大哥大大姐頭們,是時候出去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得讓他們知道到底是靠著誰才有如今的日子”
三個青年說不下去了,酒館中只是微醺的眾人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仿佛他們說的是什么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們的眉毛都皺起來了,很不理解。
這是一場多么大的勝利之戰啊,國家不說給他們這些人連放三天禮炮,好歹也得客客氣氣地迎接他們歸來吧,現在沒有迎接不說,反而還把他們給囚禁起來了,這些人在異次元里不都呼風喚雨一口氣都不忍的嗎,怎么現在反而當了縮頭烏龜了
但沒人搭理,他們也不敢上趕著找抽,看了一圈找到最好說話的杜琳儀,蹬蹬瞪跑到她面前。
“杜姐,他們這是忘恩負義”
正輕輕啜飲美酒的杜琳儀看了擋住光線的三個大小伙子一眼,無奈地放下酒杯。
“第一時間跑了就跑了,沒跑出去被攔回來也正常。”
“你們自己想想好了,哦,你就這么從天而降,換了誰誰不害怕進口的貨物還要過海關呢,更別提我們了,肯定要采取措施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查一遍,沒毛病啊。”
三人“”
好像也有道理。
再看看坐著八分不動的大佬們,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不過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那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呢”
杜琳儀揮揮手讓他們別擋自己的光,等三人退開后道“我又不是這個事件的負責人,等著吧,也不會太久的。”
青年們相互看看,那他們也先喝個酒
“等等。”在三人火速調整好心態摩拳擦掌準備去挑酒的時候,杜琳儀又叫住他們,“你們去書屋找下傅隊,把事情再跟他說一遍。”
至于姜曜那里就用不上她操心了,姜曜那堆小弟在門口吃了虧,肯定第一時間回頭找人。
果不其然,就在三個青年抵達書屋時,梅佩佩幾乎同時氣喘吁吁地到小屋了。
她把事情簡略地跟姜曜說了一遍。
“大概就是這個情況,陽陽姐,現在我們要怎么辦”
姜曜剛要開口,大喇叭的聲音先一步從廣場傳到小屋來。
“靜一靜,大家都靜一靜實在抱歉,請各位稍安勿躁,耐心地等一等,總理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二十分鐘后就到,到時候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
粗啞的男聲扯著嗓門大吼,聲嘶力竭地維持著崩壞的秩序。
廣場上人頭攢動,除了被擋回來的玩家們,還圍了一圈身穿作戰服的特警和一行六位穿著不同制服,派頭十足的領導。
六人中的某一位還經常出現在國家級別大會的發言臺上,級別相當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