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為什么要受這樣的苦
姜衡一素來被首長稱贊性格堅毅,可剛才他只看了妹妹的臉一眼,就覺得鼻頭發酸,幾乎要心疼地喘不過氣來。
姜曜不應該受這樣的苦。
他恨第害吃人,也恨姜明,更恨不分青紅皂白就過來刺激妹妹的姜修謹夫妻
“你胡說姜衡一你就是跟在姜曜身邊的一條狗胡亂咬人”姜大伯母徹底失去理智,聲音像剛燒開的水壺一樣尖利,瘋狂撕打姜衡一的胸口和面部,“我家明明什么性格我家明明好得很他一直都把姜曜當親妹妹在照顧你這么詆毀他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兒女都被大伯一家撕扯,姜媽媽再怎么告訴自己冷靜,也冷靜不下來了。
她一把抓住姜大伯母亂抓亂撓的手,反手將其雙手扣在背后,臉朝下摁在了桌面上。
一個標準的抓捕嫌疑人的姿勢。
她的嗓音也因劇烈起伏的情緒有些變調“外人說的話你一聽就信,自家人的話你一個字都不聽,李秀珍,這么多年了你到底都在用什么樣的眼光看著我家,看著我家陽陽”
怎么看
她羨慕她嫉妒她恨吶
李秀珍的眼淚撲簌簌流在桌面上,她嘶啞著聲音哭喊“現在是你女兒殺了我兒子,你女兒殺了我兒子啊”
一個母親的心被撕裂了,哪還有理智可言。
站在門邊的傅醒靜靜看完這一幕,終于邁步走了進去。
混亂的空間中猛地多出一個人,所有人下意識地向他投去一眼。
姜大伯看著他的臉數秒,辨認出他也是那個地方回來的人,換了個方向撲上去。
他一個箭步沖到傅醒面前,“你可以離開固定的房間,那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走動了”
說完也不等傅醒回答,又一個箭步往門口沖想去找那個告訴他是姜曜殺了兒子的人,讓他來和姜曜對質,結果到了門口就被攔下來了,只看到了一條仍舊被嚴密把守的走廊。
緊接著傅醒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只有我能夠離開房間,因為我是姜曜的證人,來送可以證明姜曜所說屬實的證據。”
姜大伯往外推搡的動作僵住,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傅醒。
“你說什么你是姜曜的證人”
傅醒比只有一米七五的姜大伯高了大半個頭,淡然地看著他道“是,我來為姜曜作證。”
姜大伯看看神情沒有一絲慌亂不自然的傅醒,再看同樣平靜無波的姜曜,心中咯噔一下。
自己的兒子是什么秉性,當父親的又怎么會真的不清楚
若說他主動去害人必然不會,可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他是只顧得上自己的。
就像以前他們一家口出去旅游遇到泥石流,這個平時嘴甜的兒子便是只顧自己逃命,連一眼都沒回頭看他和妻子這兩個年過五旬體力早已不如前的老家伙。
若是再危急一些,只要拉人墊背就可存活,他會這么做嗎
姜大伯心里也沒底。
但就是再沒底,這個時候他也必須咬死了不能松口
兒子沒了,他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你作證你能作什么證”姜大伯虎著臉道,“你和她根本就是一伙的”
姜大伯母掙扎著和丈夫統一說辭“沒錯你是姜曜的朋友自然會幫他說話有膽子你讓我們的證人過來,當面對質”
姜大伯這時卻想了更多,冷笑一聲道“恐怕當面對質也不會有結果了,他們倆多威風啊,這些人怕他們,就是當面,也不敢說實話了”
總而言之先把話咬死,反正姜曜自己都承認自己殺了明明,早就落了下乘。
無論如何,她都殺了自己的哥哥不是嗎
證人和證據都過來了,大哥兩口子一眼不看不聽就要給自己的女兒定罪,姜爸爸氣血上涌不想再跟他們掰扯,提起拳頭又要去和這個一母同胞的兄弟再打一架。
就在他上前時,傅醒沒有接姜大伯的話茬,而是繼續用無波的聲線道“嚴格來說,殺死姜明的兇手不能算是姜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