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醒點頭,接道“還有一個問題,這把鑰匙到底用來打開什么東西我原以為是生門的鑰匙,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姜曜問“那我們是就在這兒守株待兔,還是趁她不在的時候,再找找有沒有別的線索”
不等傅醒回答,她又有了更好的法子,道“不不不,還是兵分兩路,傅醒哥哥你比較厲害,你在這兒守著,我去找別的線索”
這的確是當下最好的方法。
傅醒看著那張青澀的面容露出大人的模樣,低聲問“一個人,不怕嗎”
他的聲音似乎溫和了一些。
姜曜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覺,甩甩腦袋挺直肩背,認真地凝望來時的路。
“北區的一個姐姐跟我說過,來了這里,就不能再把自己當小孩兒了。”
“所以我要比計劃早一步成為大人,學會一個人做事是第一步。”
她越說越堅定,膽氣又足了幾分,轉身對傅醒做了一個打氣的姿勢,“好了,我要出發了”
“嗯,加油。”
面具下的眼睛似乎彎了一瞬。
姜曜呆呆地轉身,懷疑自己又產生了錯覺。
不過,傅醒哥哥的眼睛真好看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戴著面具還漂亮得這么有辨識度的眼睛。
姜曜一路往回走,走到來時的分岔路口時毫不猶豫選擇了沒有走過的那條。
燭火寂寂無聲,在她身后拉出千百條或明或暗的影子。
又走過一個岔路口,她還真有新的發現。
幾尊荊棘鳥石像鑲嵌在荊棘墻的中央,和白天在庭院看到的一般無二。
沿著石像所在的荊棘墻走了一圈,姜曜回到分岔路口,靜靜地看著這個特殊的位置。
無論往左走還是往右走,都會回到這里,這是一個圓不對,嚴格意義上說,這是一個六邊形。
姜曜又走了一遍,在她心中,這個位置和棺材形狀的白薔薇叢漸漸重疊起來。
這里不會就是白薔薇叢吧
與此同時,聞人珍說的戲言也真正進入了她腦海中的數據庫。
卡羅拉的親人都死于瘟疫,那他們的墳墓在哪兒
卡羅拉只是個孩子,想必沒有能力為逝去的家人立碑,那么尸骨不會都在這個“棺材”里吧
截面整齊,被荊棘牢牢包裹的六邊形在這一刻存在感無限放大,一陣涼意從地底鉆入腳心,多光源照射導致的影子忽然變得鬼氣森森。
姜曜吞了吞口水,小心往后退。
“這、這里還是等傅醒哥哥他們都來了,再一起查探吧”
她自言自語給自己壯膽,退出一段路后撒腿狂奔。
平整的石磚地面上響起她逃走的腳步聲。
她對天文與物理的熱愛不變,只是因為就算牛頓愛因斯坦他們在這里,都無法解釋眼前的這一切,她也就只好先敬而遠之,退避三舍了
沖過一道彎,前方出現幾個人影,正是先前跑散了的其余五人。
雙方都受了一驚,相互擺出防御的姿態,等看清楚面目才收起架勢走到一起。
聞人珍焦急道“陽陽,怎么就你一個人,你也沒遇到傅隊他們嗎”
陳慧和王滿生不甘示弱地湊過來,“你怎么又跟我們跑散了,你可擔心死我們了”
姜曜挨個兒回答“珍珍姐,閔秋姐姐和另一個人留在別的地方了,至于傅醒哥哥,我們分頭行動了,我在找別的線索,他在入口等卡羅拉。慧姨,不要擔心,我沒有受傷,這里變成迷宮后好像安全了很多。”
眾人都松了口氣。
“確實,從荊棘潮逃命成功后,連女仆都沒看到了。”
“那你帶我們去找閔隊吧。”聞人珍道,“我們找到了回到卡羅拉房間的路,但都被荊棘堵死了,想用閔隊的砍刀試試能不能清理出路來。”
大家都有收獲,姜曜想了想,決定先去找閔秋拿刀。
“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