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沒有理他,眼睛專注地盯著雞腿,十分專心。
王函西被她打敗,翻了一會兒雞腿后又忍不住斜眼瞅她。
這一瞅瞅出點異樣來了。
他看著眼前空蕩蕩的袖管和褲管,再看她眼底的青黑,“你是縱欲過度了還是嗑藥了這才幾天功夫,你就瘦脫型了”
姜曜舔了舔嘴角的油漬,想了想,答道“縱欲過度。”
王函西“看來是嗑藥了,你們南區現在管理這么松懈越來越不行了啊,傅醒也不管你”
姜曜低頭咬骨頭,又不理他了。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太不要臉了點”王函西簡直難以置信,“吃人嘴短啊,你這么橫,南區都容得下你”
煙霧繚繞,充耳不聞。
姜曜吃完雞腿氣完人,準備撤退。
“不存在容得下容不下,她本來就不是南區的人。”
人群中走出一個身高中等的青年,攔住姜曜的去路,鏡片微微反光。
“我說的對嗎,姜曜同學。”
姜曜微微抬頭,對上來人氣質陰郁的臉。
平平無奇的面貌,單薄鏡片后藏著一雙細小的眼睛。
“哦,你也還活著。”
她說得很慢,語氣寒暄。
屠森眼神微變,上下打量她,“看來是長大了。”
王函西聽得一頭霧水,但不妨礙他抓住與自己相關的重點,直接走到攤前。
“你真不是南區的人”
姜曜側目看他,“我沒有說過我是南區的人呀。”
“艸那你他媽好意思來吃白食我說南區的人怎么臉皮這么厚了,敢情你壓根不是南區的人”
“我隨時可以來這里吃雞腿的權力跟我是不是南區的人沒有關系。”姜曜一臉無辜,“傅醒哥哥那么說的時候,我就不是南區的人呀。”
王函西又罵了一聲娘。
今晚這雞腿不該給的不是南區的人,他怕傅醒個毛
難道傅醒還會為了北區的人出頭嗎
“快滾,以后別讓我在副本里看到你,不然就等死吧”
姜曜隱約覺得這話耳熟,想了兩秒啊了一聲,“刑思非叔叔也說過類似的話。”
叔叔
屠森抽了抽嘴角。
王函西“你不是新人嗎連刑思非你都惹上了你到底惹了多少人快滾快滾,要是被人誤會我們有什么關系那你要害死我了,趕緊滾”
姜曜本來就打算走,聞言走得更利落了。
只是屠森好像他鄉遇故知似的,腳步一轉,狗皮膏藥似的跟了上來。
“你知道李光他們在找找過你嗎”
姜曜不是很想跟他說話,敷衍地應了一聲“不知道。”
屠森假裝沒有察覺到她的興致缺缺,繼續道“原來李光和你沒有血緣關系,只是車上認識的。”
他停了一會兒,沒等到姜曜的反應,便自己接上“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嗎”
姜曜終于給了他一個眼神,“跟我有什么關系”
沐浴后的長發半濕不干,軟軟地耷拉在肩膀和背上,偶爾有幾縷貼著臉頰,讓本就小巧的下巴越發玲瓏脆弱。
她微微揚著眉毛,一雙眼含著漫不經心,粉薄的嘴唇張開,露出一點雪白的牙齒。
乍眼一看,竟有了幾分成年人閱盡千帆后的冷淡。
拿捏不住她對屠森來說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在知道她活下來并獨自游蕩到北區后,他就知道小姑娘不好控制。
“那我就從頭說起吧。”屠森擺出耐心很好的樣子,也不管姜曜是不是樂意聽。
“我們這批人下車時候,一群自稱南區的人便出現在我們面前,告訴我們這是什么地方,還有大家的生存現狀。”
“然后在我們明白不進入有組織有紀律的南區,就只能淪入要騙要搶沒有依靠的北區后,迅速地讓大家相互指認”
他瞇了瞇眼睛,“在車上時,都有哪些人做了損人利己的事情。”
姜曜有了點興趣,正眼看向他。
“沒錯,我第一個就被指認出來了。”說到這里,屠森嗤了一聲,“這本來也沒什么,做了就是做了,可好笑的地方在于那些人竟然好意思指控,而且是聯合指控,眾口一詞。”
“那輛車上除了你,沒有人有資格占據道德高地譴責我,也不看看托了誰的福,那些渾水摸魚的垃圾才能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