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沒有存在感的第一名仿佛要將沒有存在感這個標簽徹底貫穿下去。
“傅醒哥哥,你又不打招呼忽然出現了,這樣真的很不好。”
她揉了揉手腕,語氣竭力正常。
這人沒看到她從教堂里出來吧,到底是什么時候跟上來的,自己做的那些事不會被發現吧
她不喜歡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感覺。
萬幸,傅醒似乎剛剛發現她,關注點也并不在她剛剛干了什么上面。
那雙面具也擋不住的漂亮眼睛里壓著點復雜,開口很是直接,一針見血。
“明明已經約好第二天來南區,為什么臨時進了副本”
姜曜剛剛揚起的笑容沒保持住一秒,冷了下去。
草率了,比起出師未捷身先死,她應該是更討厭舊事重提的。
也討厭以曾經向自己拋出過橄欖枝的哥哥身份站在這里的傅醒。
“這很重要嗎”
傅醒皺起眉頭。
“重要,你失約進副本的理由,將會決定整個事件的性質。”
“那我告訴你前因后果,就能進南區了嗎”
姜曜看著他。
眼角眉梢含著明顯的嘲諷。
傅醒也看著她。
稚嫩的面容因為體重的掉落失去了紅潤,膠原蛋白的流失令她的模樣瞬間成熟起來,面無表情的時候不再是讓人想把她逗笑的可愛,而是使人回避退縮的陰沉尖刻。
短短五天,她身上所有的柔軟都被挖走,換上了眼前這樣分毫不讓的盔甲。
那個副本里發生的事情除了她這唯一的生還者已無人知曉,但那個副本造成的后果,是所有人有目共睹。
異次元的生活又一次摧毀了天真,與毫無保留的善良。
傅醒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殘酷,然而發出的聲音沒有絲毫猶豫停頓,果斷干脆。
“不可以。”
余暉寸寸湮滅。
姜曜比傅醒矮了大半個腦袋,頭頂也不過到他嘴唇的位置,原本看他的眼睛要仰起頭,用仰視的姿態才能夠與他交流。
現在卻好像不用了。
她依然要抬起頭,可這次她連下巴也一并抬高了,明明矮了半截,卻用上了俯視的姿態。
那天在南區門口發的瘋保留下的最后火種,此刻絲絲縷縷小小地燃燒起來。
火不大,足夠灼人。
而保存下來的那點枝枝葉葉,也終于在這個時候要一次燒干凈了。
“那你為什么要問我”
姜曜的聲音完全脫去了小女孩的天真與依賴,變得生硬、冷漠。
“你好像很想幫我,可你真的幫我了嗎你真的能幫我嗎”
她看穿了一切。
“你不能。”
“傅叔叔,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眼神如刀,痛恨又快意。
“現在想來,你比我可憐多了。”
面具藏住一切。
神情,想法,以及意圖。
傅醒目送她離去,隨后看向幾步外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