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架的黃牛見生意上門了也不打了,紛紛舉著票涌向健壯大叔。很快健壯大叔便買好了票進場。
菲菲和倪川也在不久之后賣完了手里的玩偶入場。
他們落座后不久,季唐的親友團也在不遠處落座。張麗蓮,劉惠,王皓和陳雨笙緊張地挨著彼此。
“雨笙,這幾天甜甜跟你說了她的情況嗎”張麗蓮問陳雨笙,“她的傷怎么樣了”
“她說她很好。”陳雨笙回答。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就是不喜歡跟我說傷的事。”張麗蓮望著此時空蕩蕩的的冰面,忽然感到一陣心酸,“這要是一直好不起來怎么辦。”
“我們唐逸也是這個性格。”劉惠緩緩開口。
張麗蓮頓了頓,望向劉惠“是嗎”
“我以前不理解。但我最近有點兒理解了。”劉惠拍拍張麗蓮的手,“這或許是運動員的習慣吧。他們選擇了這個身份,就擁有這個習慣。他們只想把最好的一面展露出來,無論在誰面前都是這樣。”
張麗蓮輕輕擰起眉毛,各種表情交匯在她臉上,終于成為一個苦笑。
“甜甜,身體真的沒問題吧”冰面邊,江琳再次詢問季甜甜。
“嗯,沒問題。”季甜甜點頭,然后仰頭看向周圍的觀眾席。
比賽還沒有開始,但是觀眾席已經坐滿了大半,各個國家的語言組成格外嘈雜的聲音洪流。
來自各個國家的冰迷揮舞著國旗,和印著選手照片的手幅,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笑容。
索契冰山滑冰宮,足以容納120000位觀眾。
季甜甜即將在12000人面前,開始她的舞蹈。
唐逸剛盤下的冰場,就只有400人的座位,而一般的演出比賽,5000座位已經算很多了。她兩輩子加在一起,都沒在那么多人前舞蹈過。
她輕輕閉上眼睛,感受到身體里舞者的血液正安靜地沸騰著。
她終于,到達這個最大的賽場,也是,最大的表演場。
回想到剛才阿芙羅拉和朱蒂的對話,她那獨屬于運動員的細胞也開始叫囂。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奔赴戰場。
她緩緩睜開眼睛,眼中盛滿斗志。
她沒有對江琳說謊,此時她感覺她的狀態好得不得了。在團體賽后,她認真配合國家隊康復師進行為期六天的休養,慢性肌肉損傷所帶來的傷痛已經減緩了很多。
而此時此刻,舞者的血液在她體內來回激蕩,想要放手一搏的渴望,覆蓋住了其他所有不適。
她深深吐息,感覺到動脈在耳膜深處跳躍著。她第一次,有那么強烈的舞蹈的渴望。
“各位觀眾你們好,我是現場記者小盧。”
此時中國的場地記者小盧,站在足以能俯瞰整個賽場的記者專區,連線國內體育電臺的主持人說話。
除了現場觀眾以外,更有成千上萬的中國觀眾,通過體育電視臺直播緊張激動地等待著季唐的出場。
“我現在所在的是索契的冰山滑冰宮,這里即將進行花樣滑冰冰上舞蹈第一環節,短舞蹈的比賽。”小盧微笑著對著鏡頭說話,“過去呢,花滑四項里都是男單,女單還有雙人比較容易受到關注,冰舞一般來說,很少有人關注。但是這幾年,因為我國選手季甜甜和唐逸的出色表現,國內外很多人,都逐漸開始關注我們的冰舞。過去我們國家的冰舞和世界強國的差距很大,但是季甜甜和唐逸,他們用自己的努力,為我國冰舞鋪就了一條寬廣的上升之路。我們與世界強國的差距正在肉眼可見的縮小著。這場冬奧,非常值得期待。我今天在現場也看到很多來自中國的觀眾。我相信他們會為我們的選手強有力的聲援。”
小盧看向身后。攝像機隨著她的目光掃視全場,很多中國冰迷揮舞著手里的五星紅旗,耀眼的紅色,鋪滿攝像機鏡頭。